“孩子怎麼樣？”
嬤嬤守了一整夜，也哭了一整夜，蒼老的眼睛裡渾濁一片，眼眶微微發紅。
她幾乎是強忍哽咽才能說出話來，“公主放心......孩子一切都好，隻是您睡了許久，實在是擔心死嬤嬤了。”
永惠勉強笑了笑，隻拍了拍嬤嬤的手就又睡了過去。
嬤嬤嚇得三魂沒了氣魄，聲音都尖利起來，“太醫，太醫，太醫快來瞧瞧。”
太醫院醫正再度為公主把了脈，確認她一切無恙，隻是疲倦到極致才會昏睡不醒，嬤嬤這才肯放人離開。
第一縷晨曦照亮人間時，公主府才恢複往日寧靜，守了一夜的下人都被嬤嬤遣回去休息，她自己卻不肯離開公主床榻半步，又熬著精神守了半天。
午時剛過，永惠再度醒來，精神看著比之前好了許多，她在嬤嬤的服侍下坐起來喝了半碗粥，精神才徹底恢複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還發著愣，她整個人安靜許多，眸中冷淡，醒來許久也再沒問過一句關於駙馬的問題，嬤嬤怕她想不開，尋了個機會寬慰道：“公主還年輕，就算和離，以後有聖上和太後做主，也能再找一位如意郎君，不必糾結在沈頤安一人身上......”
“嬤嬤，我不會和他和離，也不會放棄這個孩子。”
嬤嬤一時反應不及，輕輕“啊”了一聲，“公主......”
永惠卻像是一夕之間成長許多，冷靜到令人害怕，“沈頤安到死也彆想離開我，他不是喜歡那個女人嗎？如果她死了......他還會這麼念念不忘嗎？”
嬤嬤心頭一跳，驚懼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