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禧沒想答應,可敗給了她眼底的決絕和了無生氣。
這是她所認為自己唯一能做的了,如果李滿禧不答應,她應當會立刻氣絕身亡。
希望能讓人活著的每一刻都更加體麵。
“又是個苦命的女人。”林紓雖也有些不忍,但看李滿禧落寞,仍是寬慰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必自責,她走投無路,自然覺得隻有如此才能解脫......”
李滿禧沉吟,眼瞼微垂,不經意瞥見了林紓袖口下虛虛遮掩的青紫傷痕。
李滿禧眼眶中隱有淚意,趁林紓不注意,掀開了她的袖子。
手腕處,手臂上,甚至往上都延伸著淡淡的傷痕,新舊交疊,看起來十分可怖。
李滿禧幾乎不用猜,都能想到林紓今日脖子上用了厚厚的粉就是為了掩蓋掐痕。
她有些哽咽,眼淚一瞬流了下來。
“姐姐......”
林紓有些難堪地往下扯了扯袖子,苦澀一笑,“當初決定嫁過去就料想到了這一日,我心裡做好了準備的......”
她強顏歡笑,不想將悲傷消極帶給已經過得很苦的李滿禧,可表麵上的鎮定難以維持,頃刻間土崩瓦解。
清苦的眼淚自眼角滑落,林紓難以自抑地趴在桌上哭出聲來,聲音悶悶的,“狸奴,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李滿禧站起身來,心痛地將林紓擁進懷裡,“姐姐,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樣的話連李滿禧自己都不信,更何況身陷囹圄的林紓。
李滿禧拚命忍下鼻中的酸澀,“太子他,他怎麼敢的?姐姐你的母家並不弱,他怎麼敢如此對你?”
林紓無助地搖頭,“他是太子,自然有的是法子對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