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禧一手拿著畫,一手捂住鼻子。
鬆蘿有些疑惑和奇怪,“側夫人,這是做什麼......”
她話音剛落,便聽得“嘎嚓”一聲,李滿禧用力折動那隻畫框,塵埃再次浮動起來,經年風化,畫框脆弱亦折,隻她這樣小小的力氣,就能將畫框折斷,裡頭的畫紙飄落到地上。
李滿禧不顧鬆蘿訝異驚恐的目光,蹲下身來。
她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看不太清,伸手吩咐道:“蠟燭。”
鬆蘿趕忙將燭台遞過去,蹲身到她身邊。
李滿禧用燭台照著,從頭到尾將那幅畫細細看下來,最終停在那張畫的底端,那行微小的題字上。
“宣隆二十五年,為吾妻所作”
其實這句話的後頭還有一團釅開的墨跡,且墨跡乾涸程度不一,似乎有人故意將後頭幾個字塗成了黑重的墨團。
李滿禧有些吃力地去認那幾個字,仍舊分辨不出。
半晌,鬆蘿突然“咦”了一聲,“側夫人,這兒有三個字,看著像是......像是大明殿三個字。”
李滿禧一瞬抬頭,眼睛瞪得大大的,下意識咽了咽嗓子,“你說什麼?”
鬆蘿聳了聳肩,“你看這兒,隱約能看出是大明殿三個字。”
她指著那半截碎掉的玉框,碧綠的框架內部印了小小的三個字。
大明殿。
窗外又是一道閃電,白光襯得李滿禧臉色更加蒼白,隨之而來的是轟隆一聲雷響。
李滿禧突然知道被塗黑的那句話是什麼了。
“宣隆二十五年,為吾妻所作,作於大明殿。”
一切的一切在此刻有了證明,宮裡的玉器專供每座殿宇,司禮監的人為了方便區分,會讓窯局在玉器的邊角落下所屬殿宇的名字,這樣就不會送錯引發禍端。
也因此,讓李滿禧知道,謝恒生母的這幅畫,出自大明殿的主人,當今皇帝之手。
那麼謝恒......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