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男人,坐在簡易的矮板凳上,逆著掛在門不遠處的白熾燈燈光,身體都陷在陰影裡。
平白無故,顯出幾分無助來。
陳可秀也不是滋味,不過咬牙不鬆口。
她從來都不是心很軟的人,對喜歡的人,已經很破例了。
可是,有些事,該狠的時候不狠,以後吃苦的日子可就沒有儘頭了。
事事沒有原則底線,總有一天會一低再低。
邵衛國沉默了好一會兒,抬起頭時,雖然勉強,還是對她露出了笑容,“你說的對,那就,我再努力點。到時候你彆又嫌我老,不給我生孩子了。”
陳可秀還以為,他會糾結好一會兒她不願意降低生活質量,節約錢來繁衍後代的事兒。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心底對他的心疼蔓延開來,真是個傻子。
對待家人,寧願自己吃虧,習慣性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還故作輕鬆。
他難道不清楚,想要往上走,如果不出意外,用的時間,會很久很久。
久到形同於放棄要孩子的想法。
但凡他自私一點,就要生孩子,就不管病弱母親和弟弟妹妹的死活,生兩個都生得起。
又或者,就騙她,不寄錢了,裝一段時間,等孩子呱呱落地,當孩子媽的人,自然會知道節省。
然而他都這麼做,而是想著,能不能儘量早點有條件生。
陳可秀眼眶溫熱,忽略些許小毛病,他就是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