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野草的青煙繚繞,空氣裡漂浮著草木灰,倒是也不難聞。
後世不讓燒了,怕汙染空氣,她還寫過宣傳語和宣傳軟文,現在倒是得見了。
摟了菜籽回家,看到寧嫂子正細心的捧了水澆灌地裡的小菜芽,神色認真。
被春日的陽光曬黑了些的臉,充斥著任勞任怨,和吃苦耐勞的素質。
咋說呢,突然又覺得,沒那麼多可恨的。
剛起了這個念頭,沒想到寧嫂子直起了腰杆,盯著她家看起來還死板的泥土嗤笑。
“心不正,連種地都沒有好運氣,苗都不稀得長你家。”
陳可秀覺得,還是恨著吧。
她也不是吃虧的主兒,自然反唇相譏,“啊對對對,嘴碎的人,那都是吃不飽填不滿的。”
寧嫂子看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大聲說道,“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生不出娃。”
她說完,刻意喊道,“大丫!大丫!你悶在家裡搞什麼老瓜骨頭,給我再端盆水來。”
見陳可秀回頭看了一眼,她立刻抬起下巴,哼道,“眼饞我有人幫忙了是不,那就生啊,生不出來是不是。”
陳可秀扯扯嘴角,“母豬還一胎十個呢,那你行嗎?”
她都不明白,這種優越感在哪裡。
真是的,被嘲諷多了,她一個耳根子挺硬的,都有點想生孩子了。
回到家,火都滅了。
不過天也熱起來,家裡倒是沒有必要生火,煤坑裡的那點煤,還是留一下吧。
她還是有點愁的,這邊樹木並不多,想要做飯燒柴火,基本上就是枯枝乾草。
一頓飯不知道得燒多少,而且還不夠火煙熏的。
她都想交夥食費,跟著部隊食堂吃得了。
可想想部隊的夥食,不是土豆就是玉米的,她也下不去那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