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要是不心疼,菜都能勉強能吃了,右手也勉強能做點事了。
邵衛國還是沒回來,她也不能去問進度,多少有點上火,連大姨媽都推遲了半個多月。
這邊的天,中午也熱了起來,不至於讓人頭腦發昏,不過也不算難受。
陳可秀和郭嫂子站在家屬院外,心情有些低落,離開得太突然了,她都沒做緩衝情緒的機會。
郭嫂子拎著一隻桶,郭紅平抬著盆,而郭營長已經背著用床單裹了的衣物,先去了車上。
桶裡的,都是郭家的鍋瓢碗筷,至於她家的柴已經送給陳可秀,糧食也折價給了王嫂子。
陳可秀也幫她拎了一隻桶,抿著唇不說話。
郭嫂子衝她伸手,“小陳,桶給我吧,該走了。”
陳可秀看著她微紅的眼睛,聽著旁邊逐漸枝繁葉茂的榆錢樹上的蟬鳴,心裡不是滋味。
本以為得到夏天才離開的,這才入夏,就要走了,而且很突然,郭嫂子沒提前和她說。
要不是昨晚郭嫂子給她送柴,她怕是今天才會知道。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點點頭,把桶給她,“嫂子,記得給我寫信。”
“我會給你寫信的。”
回答的是郭紅平。
也許是因為最近忽冷忽熱,他有點感冒,十來歲的孩子了,居然掛著兩條鼻涕。
他還不懂離彆的悲傷,滿腦子都是要坐火車的憧憬,催促著郭嫂子,“媽,我們快走吧,一會兒趕不上車了。”
郭嫂子應了一聲,瞥了眼他歡快跑上車的背影,才囑咐陳可秀,“小陳,好好生活,彆吵彆鬨。”
她說完就要走,陳可秀拉住她的手,將兩張大團結塞到了她的手裡,“嫂子,這錢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彆用。”
和郭嫂子關係好,她深深明白郭家的人德行。
縱然郭嫂子逆來順受,任何環境都堅韌,可她看不到,就怕有一天她窮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