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秀默默流著眼淚,借著月光,往會議室走。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腳下一片土地,頭頂兩片瓦嗎?她又不是沒地方住。
在會議室湊合吧。
還沒到會議室,路上就遇到了蔣嫂子,看樣子,她怕是去做數據調查剛回來。
陳可秀低著頭,不想讓人看到她滿臉淚痕的模樣,假裝無事地打招呼,“剛回來呀。”
可是再怎麼能裝,鼻音裡的哭腔,都擋不住的。
蔣嫂子豈能聽不出來,而且,她手裡還拎著東西,傻子都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
“和你男人吵架了嗎?”
陳可秀搖搖頭,“不是。”
蔣嫂子見她不願意說,也沒繼續問,隻是說道,“你不會是想去住會議室吧?”
“你可彆糊塗。會議室連個門都沒有,沒有床沒有被子,怎麼住?”蔣嫂子說著,強行搶過她手裡的東西,“去我家住吧。”
陳可秀連忙搖頭,“不合適,不方便。”
蔣嫂子拉著她往前走,彆看她個子小,力氣可不小。
“彆客氣了,我覺得我跟你能處得來。我男人出任務了,沒個兩三個月回不來,家裡也隻有我和清清,沒什麼不方便的。”
聽她這麼說,陳可秀也不犟了,“嫂子,謝謝你。”
上天總是眷顧她的,郭嫂子離開了家屬院,又有蔣嫂子。
她想哭又想笑,她好像一天到晚都在離家出走。
可是邵衛國都那麼說了,她也不可能賴著不走,而且,她沒有辦法再和她睡在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