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幫忙照顧我的親戚。”陳可秀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論享福,誰能比得過媽呀?弟弟妹妹都多大了,你還是在家裡閒著。”
邵母立刻心虛了。
她真的很久很久沒乾農活了,哪怕是邵衛國給的錢少了,她也不想去恢複掙工分養活自己。
她吃不了那份苦。
又怕被村裡人鄙夷,還是在謊稱身體不行,根本就不敢繼續掰扯。
而且,其實邵衛國給的十塊錢,壓根算不上很少。
十塊錢,其實也夠吃夠喝。
但是要是兩個孩子讀書,也就勉強夠用,多少有點捉襟見肘,不去掙工分換糧食,就會生活困難。
所以,為了能輕鬆點,她去年就說家裡沒錢,不讓邵梨子去讀書了。
身子讓她當半個勞動力去乾活,多少換點糧食,貼補著家。
她當然不會說是她不願意乾活,隻能把這個事,怪罪在陳可秀和邵衛國的身上,反複的給邵梨子念叨。
每天至少罵幾遍才會歇下。
邵梨子是不會思考,可邵大伯可不是這樣的,都人老成精了。
邵母是真怕扯了這事,刨根問底,被他看出來自己裝病,反過來斥責自己,就開始胡攪蠻纏。
“我沒去上工,那是身體虛弱。不像你,這麼年輕,孩子都那麼大了還不能自己帶。衛國的補貼都用來請人了,不能自立自強,真丟人。”
邵大伯聽得直點頭:“說的也是。”
他看著邵衛國,吩咐道:“既然你媳婦要在家裡住一段日子,你媽身體也不太好,就讓她幫你看著孩子,去找大隊長登記一下,回頭一起下地掙工分。年紀輕輕的,不出去乾活,人遲早廢了。”
至於那個屋裡正照顧孩子的所謂親戚,他還沒摸清路數,又是外人,他還不好說啥。
萬一說得不好,打了自己的臉呢。
他打算等問清楚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