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京幾十裡的山道上,昌烏騎在高大的戰馬上,不顧沉沉夜色,快馬加鞭地往前趕路。
他身邊的親信阿奴幾步追上他,大聲問道:“公子,天都這麼晚了,要不咱們歇歇?明天再趕路吧!”
昌烏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線,他回頭看了阿奴一眼,沉聲道:“現在是休息的時候嗎?要歇你自己歇。”
阿奴被昌烏這麼一訓,有些委屈地低下頭,道:“公子,不是小的想偷懶,而是小的心疼公子啊!
咱們來淩朝的這幾日,皇上不僅沒跟您親近,反而這麼快派您出去打打殺殺的,小的替主子委屈。”
昌烏看了阿奴一眼,到底還是放軟語氣道:“心疼什麼?來之前,咱們不是預想過這裡的情景了嗎?
既然和我們想的差不多,又何必覺得失望?”
阿奴還是垂著腦袋,一臉的不忿:“小的原以為他至少會裝一裝,沒想到......
公子為這樣的人出去廝殺,小的替公子不值。”
昌烏見阿奴越說越委屈,好笑地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道:“你怎麼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有點什麼事就掛在臉上?
再說了,如果殺了顧少棠這個反賊,是不是也為我自己肅清了道路?”
阿奴想了想,默默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擔憂道:“可小的是怕......”
阿奴說到這裡,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繼續道:“小的是怕,咱們給彆人做了嫁衣,還要被卸磨殺驢。”
昌烏扯起嘴角笑了笑,陰鷙的目光望向漆黑的遠方。
“他想利用我,我何嘗又不想利用他呢?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比一比,誰更心狠,誰更冷血!”
阿奴順著昌烏的目光看向這片陌生的土地,喃喃道:“公子,咱們在昌族不是已經慢慢好起來了嗎?
為什麼一定要到淩朝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