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想到小姑娘那炸毛的小模樣,沈青嵐就覺得好笑。
出了老戰王妃的院子,便是一條蜿蜒的抄手回廊。
回廊兩旁的假山流水,亭台樓閣,既不奢華,卻又暗藏玄機,不過於出頭,卻也不高調,倒與那傳聞中的戰王有些相似。
而此時書玉見離開了老戰王妃的院子後,這才不太高興的替沈青嵐抱不平的道:
“大小姐!那三小姐小小年紀,心眼子卻這般多,老是明裡暗裡的針對你!太過分了!這下可好,總得讓她也吃點苦頭!”
沈青嵐聞言,看了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書玉問道:
“你覺得我是故意報複她?”
“啊?書玉,書玉不是這個意思......”
書玉見沈青嵐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有些緊張的連忙搖搖頭。
沈青嵐拍了拍書玉的肩,鄭重道:
“你家小姐還不至於那般沒有容人之量,不過是個小姑娘,我沒必要特意針對她,若真要和一個小姑娘計較,反是顯得你家小姐小氣了。”
書玉一聽沈青嵐這麼說,當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道:
“小姐自然不是小氣之人,是書玉小氣,書玉看不得旁人欺負小姐您的。”
沈青嵐看著眼前年輕了不知多少的書玉,眼裡也滿是暖意。
前世她嫁入李家,雖說最後將李家給控製在手中,可期間的苦,卻也不足為外人道也。
而書玉,更是為了護她,死於匪徒手中。
哪怕她後麵為書玉報了仇,可在那偌大的李家,卻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如今再活一世,她自然知道書玉的忠心,也必不能讓書玉再如前世那般。
思及此,沈青嵐這才開口衝著書玉認真的解釋道:
“我既是戰王府的當家主母,自然與戰王府上下綁在了一條繩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三個孩子既是戰王的孩子,我身為嫡母,自當是要拿出這嫡母的氣度。”
“我要做的,並非是一時懲戒他們,將他們逼得與我對立,而是要,收服他們,讓他們心悅誠服的認我為嫡母。”
沈青嵐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既已嫁入戰王府,那這輩子就都與戰王府,與霍戰霆的名字聯係在一起。
那三個孩子說破了天,都要喊她一聲嫡母,這是規矩。
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並不是真的與那幾個孩子逞一時之氣,不過是初入戰王府,而要立下的威嚴。
她要讓這三個孩子知道,她就是他們的嫡母,改變不了!
甚至,沈青嵐也並沒有想過要與他們有多母子情深,可這麵上的尊重和恭敬,是她必須要得到的,也是那三個孩子必須要履行的!
書玉聽到這兒,眼神不由得也是亮了幾分,敬佩道:
“原來如此,那既是如此,為何小姐又非要讓那三小姐受那金針過穴和藥浴之苦啊?以小姐您的能耐,肯定還有別的法子的不是嗎?”
沈青嵐聞言,莞兒一笑道: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絕望中的救贖才最令人神往的,不是嗎?”
“再者,怡姐兒體弱也是真,雖我有別的法子讓她少受一些苦,可也依舊會有副作用,想要痊愈,吃點苦頭也應該,也算是個小小的教訓......”
沈青嵐回了院子後,便又讓書玉去把府內的下人管事都給喊來。
既是當家主母,第一天掌家自是該向家奴訓話的。
可書玉去了大概半個時辰後才回來,回來時帶著的人卻是稀稀拉拉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沈青嵐此時正在院裡的涼亭裡,拿著毛筆正在臨摹,隻抬眸一眼,便已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