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退伍上麵也會給一筆津貼。
就算他沒要這筆錢兜裡也不至於那麼乾淨。
陸青野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坦坦蕩蕩地說:“有個戰友犧牲了,這幾年,我們幾個戰友一人拿出五塊錢,會給他父母寄過去。”
得了,自己的工資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再加上回來的路費等等。
他是不是還想說,自己剩下五毛錢也很厲害?
“你家裡連個破屋子都沒有,你還去可憐彆人。你老娘躺在衛生所裡人事不知,還有老婆孩子要養,你們家條件就好了?”
孟晚棠氣得磨牙,這次不是陸青野想跟她離婚,是她想把陸青野給踹了。
“告訴,沒下次!”
她走過去把錢塞在他手裡,轉身就走。
害怕自己回去把錢搶回來。
看到等在門口的兩個小兔崽子,涼颼颼地喊:“狗蛋,狗剩,回家!”
陸青野看著一臉肉疼,但是沒發火的孟晚棠,朝著倆兒子點點頭。
狗蛋和狗剩立刻往家裡跑。
到了家,他們倆擔心孟晚棠拿小胖出氣,帶著小胖就溜走了。
孟晚棠回到家就躺在炕上。
實際上,她大腦在高速運轉,前院能有九分地,可以種點菜。多種點大白菜,大蘿卜,芥菜,彆的也種不了了。
後院最好是重點糧食。
她之前還以為能種苞米,可是算算節氣,根本種不了,隻能種穀子黍子和蕎麥。
兩畝多地能產四五百斤小米。
他們家天天吃的話,也能吃上三四個月。
秋收前,生產隊再分點苞米,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隻是秋收之前這段日子咋過?
她渾身上下就剩下十九塊錢,家裡沒有穀子,還得找人去換種子。他們家隻有一個一米二長,六十厘米寬,一米七高快散架的衣櫃,和一個同樣大小的碗櫥。
還有一張原主嫌棄,才被扔到小屋裡積灰的貴妃榻,以及一台縫紉機。
彆的啥也沒有。
不花錢都沒種子種地。
孟晚棠第一次感到焦慮。
“唉!”
陸青野剛進門,就聽見孟晚棠躺在炕上,唉聲歎氣。看到他進來,還白了他一眼,背對著他拒絕交流。
“......”
他沒想到今天人沒撒潑,性子比以前還怪了。
陸青野看了眼他放在貴妃榻上,沒被人動過的行李,眼底不要太詫異。自己前幾次回來,門都沒進,行李就被孟晚棠搶過去,把她看中的東西全都拿走。
誰知道她這次她動都不動。
實在太不對勁了。
這根本就不像她。
陸青野打開行李從裡麵拿出一個灰色的信封,猶豫一下還是原封未動地放在孟晚棠手邊。
“這個給你。”
孟晚棠睜開眼,瞟了眼手邊的信封,又抬眼瞅著陸青野,陰陽怪氣地說:“啥玩意就給我?錢嗎?”
“不是。”
“不是錢你給這東西有啥用?”
孟晚棠氣笑了。
陸青野:“是票,你看看能不能跟那些知青換點糧食啥的。”
啥玩意?
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