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反複練習著幾個單詞,估計因為是剛開始,遲越司還很吃力,他瞄的準頭不太行,勉強能中靶,就是不能確保打到某個字母上。
不過一個小時後,臨近下課,他完整地拚出了第一個單詞“book”。
很簡單,也很有紀念意義。
“耶!四叔你看到了嗎?我剛剛把四個字母全部打準了!”
小魔王兩隻眼睛都亮晶晶的,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成績。
連安也都誇了他兩句,小孩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遲拓對自己疼愛的小侄子也毫不吝嗇誇獎,“對,你最棒了。”
課上得差不多了,他還依依不舍地,承諾下次要拚出更多單詞、變得更厲害。
小魔王被帶去吃飯,房間裡一下子就剩兩人。
安也靠在書桌上,手裡還把玩著弓箭。
“遲越司從小接受口語教育,口語很不錯,可又不願意記單詞,所以每次考試,一般隻能拿到聽力的三十分。”
她不慌不忙地陳述著事實,慢慢走到遲拓身邊。
“傳統的方式不適合他,所以我用這樣的方式,至少能讓他自願去記東西。”
女人的指尖劃過他的肩膀,酥酥麻麻的感覺傳來。
安也微微彎腰,兩人的臉近在咫尺。
“所以......這算不算因材施教?能不能讓遲總滿意呢?”
她的聲音放軟,似有無儘柔情。
遲拓隻覺得自己耳邊被說出的話呼得暖暖的。
饒是他再怎麼要求嚴格,也不可能睜著眼睛說安也教得不好,至少對付遲越司是完全足夠的。
“你確實很有一套。”
他話才剛停,安也用指尖捏了捏他的胳膊,“也不止是教書上有一套吧......”
做完這些,她很識趣地收回手,不再繼續試探男人的底線。
而這番話,伴隨著她身上的絲絲香氣,卻讓遲拓想到了那天晚上......
他喉嚨有些發乾,就連耳尖也微不可聞地紅了一圈。
頭腦突如其來的發熱讓他沒辦法再去注意那絲香味中隱約帶著的熟悉感。
倏地,骨節分明的手禁錮住安也的手腕。
“安小姐最好安分點,不然......”
遲拓垂眸看向身前的女人,深邃的眼眸透出一絲危險。
一場鬨劇結束。
安也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猛地感覺自己的背後被輕輕戳了一下。
她扭頭,才到她腰間的小魔王此刻皺著眉頭,臉上頗為不耐,“我吃完飯了,可以再多學幾個嗎?”
他兩個小時射準了一個單詞,要是再練習一下,說不定能射得更快更準。
安也注意到他嘴角還殘留著一些油漬,隻覺得這小孩真是彆扭。
明明就很喜歡她,非要端出個架子來。
她也不戳穿,隻彎下腰用指腹將他嘴角的汙漬擦去,“不行,再晚點回去天都黑了,我家離這裡比較遠,回去還要一個小時”
遲越司皺起眉頭,“要不你住進來吧,等我把彆的課上完,我們就可以開始練習了。”
安也目光微閃。
這樣的邀請,她很難不心動。
住進遲家莊園,的確能得到很多與他們接觸的機會。
不過她還不能確認這是不是遲拓教他來試探自己的話術。
“算了吧,我住這邊怕你四叔覺得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