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秋拿著銀匙,把一匙湯藥送到她唇前,哄孩子一般柔聲說道:“最後三口了,乖了,張嘴。”
太後撒嬌說道:“好苦,我不想喝了。”
依秋:“不喝怎麼能好?”
太後:“喝了幾年,何曾有用了?”
“老天為什麼每個月都要折磨我幾日?怎麼才能消除我這個毛病?”
依秋也知道這藥沒什麼用,索性放下銀匙,不再逼太後,握著她的玉手,無奈的說道:“你手握權柄,執掌大乾,算是女人中至尊至貴了,但老天不會讓人十全十美,自然要給你點缺陷。這或許就是老天讓你給的補償吧。”
太後:“每月這個時候,我真想用權勢換走這個毛病。阿秋,你不知道,真的痛到我……”
“啟稟太後,待詔中郎在佛堂啟奏,說他有辦法緩解太後之痛。”
一個宮女在外麵輕聲稟報。
“他?”依秋立刻跟太後對視一眼:“他怎麼知道太後的毛病?”
太後也很是驚訝:“難道那天晚上看出來的?”
依秋:“他還會看病?”
太後:“太醫都束手無策,他比太醫的醫術還高?”
依秋好奇道:“要不我們去看看?”
太後立刻點頭,鳳眸中滿是期待。
都說病急亂投醫,她現在痛苦至極,隻要有一點點希望,都絕不肯放過。
依秋立刻命令準備鳳攆,扶著嬌弱不堪的太後坐上,去了隔壁佛堂。
陳阿貴帶著兩個中年太監和看佛堂的宮女,一起下跪行禮。
秦風站在兩排八個石鼓之前,彎腰拱手:“見過太後。”
依秋直接過來,低聲問道:“你還會看病?”
秦風微微一笑:“彆的不會,但對緩解太後的痛苦,還是有點辦法的。”
依秋:“你怎麼知道太後的毛病?”
秦風:“不就是痛經嗎?一眼就看出來了,有什麼奇怪?”
前天晚上,秦風看到太後的樣子,就猜出她是痛經,並且還是很嚴重的痛經。
若太後真中毒或得了大病,依秋和那些宮女豈會不當回事?
除了痛經,再沒其它可能。
依秋也不再追問這個問題:“你怎麼治?為什麼要來這裡治?”
秦風指著院子裡,擺在陽光下的兩排八個石鼓:“因為這裡有這個。”
“這……”依秋滿是懷疑:“幾塊石頭就能治療太後毛病?”
“不是治療,是緩解。”秦風催促道:“快請太後出鳳攆吧,等太陽下山就沒作用了。”
依秋半信半疑,還是過去扶太後下了鳳攆。
秦風拿過讓陳阿貴準備的一塊黃綢,鋪在一個石鼓之上:“太後,請坐上去。”
太後一手捂著小腹,一手緊緊握著依秋玉手,艱難的挪動腳步,走到石鼓邊上,滿是懷疑的慢慢坐下。
“啊!”
她突然一聲嬌呼,猛然站起,手撫香臀:“燙,好燙。”
這石鼓被太陽暴曬一整天,豈能不燙?
依秋立刻怒視秦風,嬌聲怒喝:“你想害太後!”
秦風微微一笑:“太後,隻有燙,才能緩解你的小腹痛。”
太後滿是懷疑,不肯坐下去。
秦風:“太後就信微臣一次,先試試吧。”
太後看著依秋。
依秋看到秦風信心十足,點了點頭。
太後再次慢慢坐下。
“唔!”
一聲壓抑的輕哼發出。
她穿的是極薄的絲綢長裙,石鼓上的熱量,毫無阻擋的傳在皮膚上,讓她差點又站起。
但剛剛過了一個呼吸,便覺得一股熱流直衝小腹。
腹內那冰塊一般的霜寒迅速減弱,絞痛也立刻減輕。
“嗯……”
一聲舒暢的輕吟,不由自主的發出,鳳眸也隨之闔上,嬌軀慢慢放鬆。
都說幸福感的來源,最快的速度不是從一個高度進入另一個高度,而是解除痛苦的那一刹那。
太後現在就處於極度的幸福感中。
但她幾聲婉轉的嬌吟,卻讓秦風心頭一顫。
這妖後真是個禍國殃民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