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不由微微皺眉。
她知道秦風是借機斂財。
可她拿了秦風五百五十萬兩,又讓他接下三千萬兩的戰甲軍械,怎麼能不給他點甜頭?
昨天讓陳阿貴以依秋名義送賀禮,就是要告訴群臣,這件事她允許了。
想不到徐朗還要在朝堂之上提這事。
處理吧,秦風那小心眼,肯定記仇,不處理吧,這事確實不對,秦風也做的太過張揚,她實在不能包庇。
趙紫嫣看出了太後的為難,立刻瞪了徐朗一眼,才對著秦風冷聲問道:“秦司馬,徐左使說的可是真的?”
傻子都能聽出來,這是暗示秦風,不要承認。
秦風卻理直氣壯的大聲說道:“啟稟郡主,確實有這事。”
“你!”趙紫嫣氣的直咬牙。
你隻要一句不承認,本郡主就會把這事揭過去,你怎麼認了?
現在好了,讓本郡主怎麼給你遮掩?
秦風:“各位大人送賀禮是真的,但草民從沒逼任何人……”
徐朗被郡主瞪了一眼,嚇的不敢再亂說,但也不甘心就這麼放過秦風,隻能給張春茂使眼色。
張春茂冷冷的說道:“秦司馬都讓刑部騰出一百間牢房了,都讓人傳出話要發飆了,還不算逼迫嗎?”
秦風冷冷一笑:“我讓刑部騰牢房,是準備給太後提供你們貪官的證據,免得到時候貪官太多沒地方關。要發飆是準備舉報貪官,怎麼,我哪裡做錯了?”
謝長林立刻跳出來說道:“你少在這裡強詞奪理,你就是用這兩件事逼迫百官的。”
說著對玉階拱手:“太後,朝中就有很多送過賀禮的官員們,太後一問便知。”
秦風冷聲說道:“既然各位大人都是清白的,怕我這個草民做什麼?”
說著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昨天給我送賀禮的,都是怕我暗中調查,給太後和皇上舉報的。”
說著轉頭掃視文臣武將。
這些文臣武將裡,很大一部分都給秦風送了幾千兩銀子,但此時都低下頭不敢跟秦風對視。
秦風昨天就說了,當清官十年也攢不下那麼多銀子,誰不怕這個毒士當堂翻臉,直接用賀禮做證據,說自己是貪官?
這個狠毒陰險的家夥,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秦風昨天最後的警告,就是這個目的。
看到這些家夥不敢站出來,才故意大聲問道:“你們昨天誰給我送賀禮了?”
這些老狐狸又不傻,自然不肯站出來指證。
這毒士光明正大的賣官,太後都隻是罷官了事,豈會因為收賀禮這種小事收拾他?
何況太後心腹,大乾第一女官依秋還送了,還是一萬兩。
誰要出來指證了,這毒士可會立刻說自己是貪官,太後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下令抄家徹查。
秦風故意一歎,滿是無奈的說道:“我與各位大人同朝為官,雖說日子不長,但好歹也是曾經的同僚,我被封白衣司馬這麼大的事,各位大人都不去祝賀一下,真是人走茶涼啊。”
說的淒慘落寞,好不可憐,引得那些送過賀禮的暗中咬牙,恨不得一把掐死這毒士。
收了老子們那麼多銀子,還在這裡裝可憐,真特麼該千刀萬剮!
謝長林沒想到那些送賀禮的人不敢承認,頓時沒了底火,發作不起來了。
趙紫嫣見秦風控製了局麵,心裡輕鬆了下來,給了秦風一個不耐煩的白眼,冷冷的說道:“人家不去,就證明你人緣不好……”
正說著,一聲慘叫傳了進來。
所有人立刻回頭。
田小娥從獨木橋上掉了下來,一隻腳從刀刃上踩了下去。
刀刃直接穿透腳麵,還帶著猩紅的鮮血。
剛剛她身子一晃,失去平衡,就要往下掉。
她咬牙往前猛跑幾步,用力一跳,幸好落在了刀山邊緣,才隻被紮了一刀。
田小娥疼的冷汗直冒,渾身顫抖,但緊咬牙關,再不發出聲音,腿上用力,猛然把腳從刀刃上拔出來,痛的急促的呼吸著。
秦風知道她這會有多痛苦,但也知道一會更痛。
為了不讓她半途而廢,沉聲喊道:“田小娥,快,一鼓作氣,跑過火海。”
田小娥看著秦風,擠出一個感激的微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拖著劇痛的右腿,一步一個血腳印,走向火海。
張春茂對著徐朗低聲說道:“這賤人命真硬,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你去給禁軍說一聲。”
徐朗馬上點頭,悄悄走出大殿。
此時,木炭已經燒的通紅,鋪了足足三丈多長。
田小娥把一縷散落的長發咬進嘴裡,就要往裡跑。
禁軍伸手擋住,毫無感情的說道:“脫掉鞋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