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低聲囑咐:“你出去之後,便讓人放出謠言,就說有人看到王喜每晚燒香磕頭,為太後祈福,確保傳到太後跟前人耳朵裡。”
“……這。”常福皺眉:“這不是幫他嗎?”
秦風微微一笑:“欲想取之,必先予之。你說,太後聽到這些,會不會親自問他?他會不會承認?”
常福:“太後本就信佛,這可是投其所好,當然會親自問。”
“這種背後為主子祈福,還不讓主子知道的行為,可是真正的忠心,王喜那賤人雖然沒做,但絕對會承認,還會花言巧語表忠心。太後還肯定會大大獎賞與。”
秦風笑意更濃:“得到太後獎賞,他會不會真的每天睡前磕頭燒香,還故意讓人看見?”
常福:“那是當然。第一是再次給太後表忠心,第二,他那愛顯擺的個性,唯恐彆人不知道受了恩寵,恨不得滿天下宣傳去。”
秦風點頭道:“咱們要的就是這個。”
“等這事辦好,你晚上趁他燒香時,帶著心腹嫡係衝進他房中,直接就打,邊打邊喊:賤奴竟敢詛咒太後!”
“彆管他如何狡辯,等人多之後,便親自去稟報太後,就說早懷疑此賊有問題,故意來偷聽,果然發現他燒香磕頭,念念有詞,但不是保佑太後,而是詛咒太後,求太後早死,好讓皇上早日親政。”
說著從懷裡掏出那兩個小紙人,把寫太後生辰八字的那個遞給常福:“記著,打人的時候,將此物壓在香爐下。”
這玩意花用了自己那麼多血,浪費可惜,拿來收拾那個死太監到合適。
常福接過紙人,一雙老眼瞪的溜圓,目光全是恐懼,聲音顫抖,話都說不利索:“……這,這……”
好一會之後,才深深一躬,發自內心的說道:“這幾日總聽待詔的毒士大名,老奴還有些懷疑,現在老奴打心底裡服氣了。”
“先是用謠言讓太後以為王喜忠心,更加相信他,再栽贓與他,讓太後感覺被騙,怒火會比直接陷害更大的多!”
“而他真的磕頭燒香,卻坐實這件事,根本無法辯駁,他除了死,再無他途。”
“並且,老奴不信謠言,還一直懷疑他是皇上的人,可以證明老奴才是真正忠於太後的人。”
“王喜被處死,采買之職空缺,太後肯定會用我這個曾經的采買。”
說著又深深一躬:“先生計策之妙之毒,環環相扣,步步致命,老奴佩服的五體投地。”
“虧得是老奴冒昧,交淺言深便求先生,若是讓王喜來請先生出計,那老奴這副老骨頭……”
秦風擺手道:“公公是不如意,人家正春風得意,如何能瞧得起我這個六品待詔中郎?”
常福表情認真:“若事成,先生需要什麼,老奴絕不會耽擱片刻。”
秦風滿意一笑:“這是小事一樁,等機會來了,我定讓公公坐上後宮大總管寶座。”
常福又是一躬:“以後常福便是先生奴才。”
秦風:“宮中危險重重,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憂,你我相互扶持吧。”
兩人又說了幾句,常福告辭去了。
秦風看著剩下的小紙人,心想,這也是我的血,能不能再利用一下……
…………………
惠王的事太大,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還沒散朝。
秦風的晚飯送來。
正吃著,依秋急匆匆跑來:“先彆吃了,跟我去朝堂。”
秦風立刻放下筷子站起身:“怎麼了?”
依秋拉著秦風就走,路上解釋道:“太後按照你的辦法,昨晚處理了惠王的事,本來一切順利,但臨近散朝,負責搜檢的太監,卻找到一間密室,從中搜出一個箱子,直接送到朝堂,打開後,發現是朝中大臣與惠王來往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