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爺坐在鋪子裡的木椅上，接過賬本，眉頭微微一皺。
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經營鋪子多年，他太清楚每年秋季炭火的供需是多麼穩定，雖說京城人口流動大，但這還沒到冬天，不可能出現如此大幅度的增長。
他翻開賬本，視線一行行掃過，賬目上確實顯示鋪子的盈利數字極為可觀，最近的炭火供不應求，基本每天都能賣個乾淨，銷售額遠超往年。
表麵上看，這賬本確實讓人喜出望外。
掌櫃的站在旁邊，看著宋老爺翻閱賬本，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他在期待著宋老爺的誇獎。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宋老爺的表情不但沒有露出半點喜色，反而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宋老爺啪地一聲合上賬本，抬起頭，目光冰冷地看向掌櫃，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這生意，哪裡是對的？”
掌櫃的愣住了，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不明白宋老爺為何突然發火，支支吾吾道：“老爺，賬本上明明寫得清清楚楚，咱們這段時間盈利翻了幾倍，東西賣得這麼快，這是好事啊。”
宋老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冷冷說道：“你仔細想想，近十年來，京城的炭火供需向來平穩。每年冬天炭火的銷量再多也不過相差千兩銀子。可今年你看看這賬本，數字翻了這麼多倍，你覺得這正常嗎？”
掌櫃的被宋老爺的話說得一愣一愣，呆站在原地，額頭滲出了一層薄汗。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再次掃了一眼賬本，想要從中找到解釋，可越看越糊塗。
掌櫃支吾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還帶著明顯的心虛。
宋老爺眉頭皺得更緊，語氣更加冷峻：“你還沒看清楚背後的問題。雖然銷量上去了，可是你注意到沒有，進貨的價格也會跟著漲？供貨商給的炭火價格比往年貴了不少，表麵上看，我們的賬本盈利翻了幾倍，但實際上，這利潤全都被更高的進貨價格給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