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月也不覺尷尬,反正顧南鈺的性子就是這般喜怒無常。
不過,想到他的身份和將來要發生的事,傅寧月有些猶豫。
說了,怕顧南鈺懷疑她的目的,一個不高興,將她滅口怎麼辦。
不說,他將來遲早會知道。
兩相權衡之下,傅寧月決定先不說。
暫時保命比較重要。
雅間裡一陣沉默,傅寧月想起另外一件事:“聽說五皇子即將捉拿要犯回城,到時候,顧大人應該會很忙吧。”
顧南鈺聲音淡淡:“你的消息倒靈通。”
“父親手握兵權,又得聖上信任,我都是從父親處聽來的。”她笑吟吟解釋一句。
實則不然。
上輩子這個時候,嵇洲水患,以至於民不聊生,死傷無數,朝廷下發賑災銀十萬兩,派遣安撫司的人與戶部侍郎一起運送,誰知到中途遇上一群強悍的劫匪,殺了人,劫了賑災銀。
聖上龍顏大怒,派遣五皇子前去剿匪。
曆經兩個月,五皇子順利活捉了土匪頭子回來複命,並且成功嫁禍三皇子。
事實上,整件事都是五皇子自導自演,安撫司的官員和戶部侍郎也是死在了五皇子的刀下。
他的目的,就是吞下其中一半的賑災銀,又做了個假賬本,將其和五萬兩雪花銀偷偷的運送到了三皇子在城外的宅子裡。
人贓並獲,三皇子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剝奪爵位下了大獄。
是顧南鈺最後幫助三皇子洗脫了冤屈,不過,那已經是好幾年之後。
顧南鈺目光深遠,唇角卻帶著一絲笑:“五皇子此番立下大功,陛下必會加以褒獎。”
傅寧月撇了下嘴點頭,私下腹誹。
可不是要褒獎,差點兒就把太子之位賞給他了。
宋家,劉氏和他有仇,這個蕭楚臨又何嘗不是。
她看著顧南鈺,眼中光影灼灼:“倘若,此事有蹊蹺呢?”
顧南鈺是大理寺卿,最擅查案,傅寧月不信他一點兒異常都沒察覺到。
顧南鈺聽著這話,眉尾下凝出兩抹冷峭:“這些也都是令尊告訴你的?”
“當然不是。”知道顧南鈺起疑,傅寧月也早想好借口:“是我自己覺得奇怪,那可是十萬兩白銀,什麼劫匪這麼不要命,明知道朝廷丟了這筆銀子會派兵絞殺,一幫土匪,怎麼會是訓練有素的兵士的對手。”
更彆說拿了銀子還不跑。
換做是她,拿了銀子就趕緊跑,能跑到哪兒跑到哪兒。
“都是些亡命之徒,當然不會怕這些。”顧南鈺不願多說這些,但也沒主動提要走。
傅寧月鼓了鼓腮幫子,覺得無聊,問起茶館的事:“這間茶館,是顧大人名下的吧。”
“嗯。”
“看著生意不大好的樣子。”傅寧月隨口道。
“安靜些,適合談事。”
“也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她說一句,顧南鈺就應一句,至於不想回答的,便閉口不言。
終於,夥計又進來添了一壺茶。
肚子脹脹,傅寧月問夥計:“有點心嗎?”
“這個,小店沒有。”
“好吧。”
傅寧月喝不下去了,待夥計離開後,起身道彆。
見顧南鈺起身,還以為他要送自己,客氣道:“大人不必相送,讓人瞧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