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是個人啊,人怎麼可能懷狐狸種?
奶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當年為了保住你,奶奶也是沒辦法,想著能拖一天算一天。而且你年紀還小,那狐狸應該不會動你,沒想到那畜生竟然......”
奶奶瞥了一眼我鎖骨的紫痕,恨意滿滿:“難為你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想法子,終於讓我找到了......”
她的法子不用說,我大概也猜到了——那碗血!
也不知她去哪兒找的高人,弄來的偏方,居然破了狐仙的法。
本以為就此相安無事,紙新郎卻找來了......
“老姐姐,你糊塗啊!”王婆氣得大腿一拍:“當年那紙人吸走了新月的魂,全靠狐仙撐著,他一走,紙人勢必不會放過這丫頭啊......”
奶奶這時終於感到後怕,悔恨不已:“那......那可怎麼辦?”
王婆唉聲歎氣,伸手摸摸我的額頭,又翻起我的眼皮,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家新月三魂沒了兩魂,命不久矣......等那紙人吸走三魂,衝破那身紙紮封印,就徹底成了氣候,神仙都拿他沒辦法,到那時,他第一個就要帶走新月,你就等著準備後事吧!”
我驚出一身冷汗,難怪那紙新郎一直往我身上吸溜,原來是在吸我的魂。
相比之前他每晚都來吸,昨晚的紙人好像變強了,隻是輕鬆地一吸溜,就吸出了一整個白霧團——也就是我的魂。
要不是紅影及時阻止,我恐怕已經被吸乾了,根本見不到今天的太陽。
想到那戴著項圈,一襲紅衣的男人,我心間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他非我族類,每晚都來折騰我,還想讓我懷上他的種。
可他也切切實實護了我多年,就算昨天被破了法,被強行驅逐,他也拚儘全力地護著我......
不知不覺間,我伸出手摸向了紋身,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王婆板著一張老臉:“如今狐仙被趕走,紙人今晚一定還會再來,新月能不能活著,就看今晚了......不隻是她,咱們全村都要遭殃,誰也逃不掉......”
這話無異於宣判了我的死刑。
今晚上我在劫難逃。
不過......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區區一個紙新郎,有那麼大的能耐嗎?還能影響到全村?
當年一命換一命,他殺了我大伯,按理說也夠本了。
之後竟然還不消停,一直禍害我們喬家,還纏著我。
他這樣隨意害人,就沒人管管嗎?
奶奶沉吟片刻,終於說出實情:“那紙人是喬家祖墳鎮壓的惡鬼,聽說來頭挺大,怨氣很深,當年就是渡不走,地府也不收,喬家人才想儘辦法才將他封印在紙人身上,塞進了鐵棺裡豎著葬......
也不知咋回事,他居然就......就跑出來了......”
關於那惡鬼的來曆,奶奶也不太清楚,隻聽說是我們喬家祖先造的孽,當年封印時全村都出了力,如果惡鬼擺脫封印,肯定不會放過全村。
王婆哭喪著臉:“如今能製衡那惡鬼的,也隻有狐仙了,可惜你奶奶出爾反爾,這下徹底沒有回頭路了。”
聽到這話,奶奶捶胸頓足,幾乎背過氣去:“我哪知道會這樣啊......”
可惜後悔已晚!
想到今晚,紙新郎會爬到我身上,吸走我最後的一縷魂,衝破封印帶走我,我就忍不住直打哆嗦。
我不想死,更不想看到奶奶被他害死!
情急之下,我腦海中閃過那孤傲的火紅身影,突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