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之上,齊玄英確實還在。
說不清看到程南枝出馬車時是個什麼感覺,那一刻齊玄英甚至有些失力,怔愣到眼中隻剩下程南枝隔空朝他露出的那個笑容。
直到齊堂淳走了。
飛雪簌簌落滿他的肩膀。
刺骨的寒冷叫齊玄英終於回神。
齊玄英苦笑一聲,轉身準備下去,卻在這時看到了不遠處沉默佇立,冷沉著臉色的齊聿。
這叫齊玄英怔了下。
齊玄英想悄無聲息退下,然而就在要走時腦海裡倏然閃過什麼,他猛地停下,錯愕的看向齊聿。
對方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情緒不明的望著下麵越來越遠的車隊。
齊玄英忍不住過去:“你......你就是先前她身邊的那個隨從?!”
他沒有指名道姓,但彼此都知道說的是誰。
齊聿淡聲:“還算長眼。”
齊玄英心頭仿佛被猛敲了下。
他難以想象,麵前這個北齊最尊貴的男人,曾經居然隱姓埋名的做程南枝身邊的隨從,甚至不露麵,言聽計從,可能還做了不少粗活累活。
這也叫齊玄英很難接受。
“......我寧願她最後選擇的是你,寧願你留她在身邊,”齊玄英低低的說,“可為什麼,偏偏是......”
齊聿的臉色驟然陰鬱了些。
他用力閉了閉眼,最後看了眼遠方,眼前仿佛浮現出第一次見到程南枝的時候。
是啊,他也想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