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能想象到,那般年幼的小姑娘,想要活下來,會有多拚命。
回想起第一二次見到薑秋時,他那時還覺得這個每每笑起來跟隻小狐狸似的小姑娘,應該生長在一個十分寵愛她的家庭氛圍中。
可隨著接觸的越來越多,他明顯感覺到薑秋隻不過戴了一張愛笑的麵具而已,明明看起來平易近人,實則她將自己困在了心中的那一畝三分地中,誰都彆想進去。
想到這兒,宋清淵無聲歎了口氣,漆黑幽深的眸子注視小姑娘良久,也不曾開口說上一句。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說。
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提起那些事,都無疑是在揭小棍的傷疤。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薑秋突然扭頭看向他,“我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嗎?”
聞言,宋清淵頓了頓,“沒有。”
這時,不遠處的靈堂突然傳來一陣吆喝聲,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抬頭望去,幾個五大三粗,渾身腱子肉的壯漢正抬著已經封上的棺材,一邊吆喝,一邊往靈車上抬。
而薑秋的視線,落在飄在人群便,眉眼含笑,一臉慈祥的袁暮芸身上。
她倒是沒想到,袁家人最後竟然選擇的是土葬,她還以為會火葬呢。
似有所感的袁暮芸轉頭,對上薑秋的視線,揚唇笑道:“謝謝薑大師能來送老婆子我最後一程。”
話落,她轉身麵朝薑秋,俯身行禮。
薑秋手指微抬,袁暮芸隻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拖住,瞬間猜到是薑秋所為,便沒再堅持,起身朝薑秋微微頷首,慈愛的目光落在她身旁的宋清淵身上。
見外孫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薑秋,她頓時了然一笑。
很快,漆黑的棺材被放置在靈車上,隨行人員都已準備就緒,按照老祖宗留下來的流程做完出殯前的儀式後,出殯隊伍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