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直接暈過去了,我很崩潰,可我不能哭。
我強撐著將我媽安頓好,又去找主刀醫生主動洽談,仔仔細細的詢問著他這方麵的知識。
那時候,我尚存著一絲聖母心,在我弟手術失敗之後,傻乎乎的信了醫生有依有據的科學言論,甚至每天往書店跑,上網查關於腦瘤的各種學術報告,研究論文,短短半個月,我幾乎了解了關於腦瘤的所有專業術語,各項臨床案例。
那段時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棉花披上了鎧甲,外表看似堅不可摧,其實內裡早已經脆弱不堪,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宗政烈的一百萬支票我最終沒有去兌換,支票過期,算是我沒有要他的錢。
我用自己的存款和古慕霖借我的錢苦苦支撐著,等待著我弟的二次手術。
我再次見到宗政烈是在采購年貨的那天。
那天古慕霖非得叫上我一起去,美曰其名是帶我去減減壓,免得我再這樣下去,我弟的二次手術還沒做,我就先垮掉了。
我不想讓我媽擔心,又不想辜負古慕霖的好意,便去了。
年前的超市裡熱鬨的很,到處都是采購年貨的人,熙熙攘攘的。
古慕霖領著我,推著購物車,滿臉笑意的在貨架間穿梭,我勉為其難的揚著一抹笑,按照清單上的物品給購物車裡放。
逛到生鮮區的時候,我恍惚就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一晃而過,在他身邊跟著一個女人,從生鮮區往零食區走去。
下意識往前邁了幾步,我探頭看了眼,卻再也找不到那道身影了。
這些天因為忙碌而抑製住的難受與思念再次湧了上來,我突然就沒心思再逛了,借口去了洗手間。
剛剛進了隔間關上門,我還沒來及坐在馬桶上,就聽到外頭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