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這大概是我迄今為止,聽到的最殘忍的話了。
明明柳一萱說他還在ICU病房裡,怎麼到了古慕霖這裡,就變成準備後事了。
好不容易平複的情緒再次翻滾起來,我潤了下嗓子,再次問他:“你剛才說什麼?”
古慕霖皺眉:“子悠,你彆告訴我,你對他依舊餘情未了。”
“你彆忘了,是誰幾乎把你逼成了精神病人,是他!宗政烈!”
古慕霖火氣很大,語氣很衝,往日的如沐春風再看不到半分。
我眼淚被他驚得抖落了下來,盯著他看了會兒,我突然就笑了。
我道:“古慕霖,如果我是一個輕易就可以見異思遷的女人,你覺得我現在還能坐在你車裡嗎?”
古慕霖臉色很難看,他猛踩油門,極快的開進了小區。
車停在他的彆墅前,他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軟了語氣道:“子悠,對不起,我不該跟一個將死之人置氣,我隻是太愛你了,見不得你擔心他的樣子。”
我很想跟古慕霖說宗政烈不會死的,他會好起來的。
可我沒說。
因為我突然發現麵前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他造成的那場恐怖動亂有過一丁點的愧疚之心。
那場動亂死了那麼多人,新聞上定義為了地方恐怖行動,隻字未提古西元和古慕霖。
對,古慕霖根本不擔心這件事情東窗事發,會查到他的身上。
所以他已經把這件事情淡忘了。
但我沒忘。
我永遠忘不了那些倒在我麵前的無辜者,也忘不了宗政烈看我的那個不可置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