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車窗玻璃,我看到他正坐在酒店旁邊的咖啡廳裡。
咖啡廳的落地窗很亮堂,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麵的全部情形。
宗政烈坐在軟沙發裡,筆直的長腿窩在沙發和桌子中間顯得有些憋屈,便斜著伸展了一條腿,與對麵同樣伸展出來的大長腿形成一個交叉的形狀。
注意到另一條大長腿上穿著的褲子有些眼熟,我便將車往前開了開,透過窗邊放著的大型盆栽斜看向了腿的主人。
我怎麼也沒想到,那條大長腿的主人會是早上就出發去了港城的嚴司翰。
我記得嚴司翰跟我說過,他的飛機是上午起飛的。
可此時都快中午了,他卻坐在咖啡廳裡,跟宗政烈見麵。
隔著馬路,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我可以看到,他們倆的表情都很嚴肅,嚴司翰的眉頭緊皺著,宗政烈的臉上則掛滿了寒霜。
兩人保持著這副模樣說了大約二十分鐘的話,嚴司翰的手突然就用力的拍向了桌子。
桌上的咖啡杯一震,嚴司翰便滿臉怒火的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宗政烈的麵前,一伸手便攥緊了宗政烈的領口,將他抵在了沙發上。
狠狠的揚起拳頭,嚴司翰作勢就要往宗政烈的臉上砸。
可不等拳頭砸在宗政烈的臉上,宗政烈便伸手問徐凱拿來一個很小的信封,擺在了嚴司翰的麵前。
嚴司翰拳頭微頓,盯著那個信封跟宗政烈說了幾句話,便猛地揪過那個信封,將裡麵的東西掏了出來。
眯了眯眼睛,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卻發現那似乎是幾張照片。
嚴司翰筆直的站在咖啡桌前,快速的將那幾張照片看了幾遍,而後,他臉上的怒容便一點點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愁容。
我拚命的觀察著他還在交替著的那幾張照片,隱約間,我好像看到了那照片裡,似乎有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皺了皺眉頭,我坐的離窗戶更近了幾分,正想再仔細看看,就見嚴司翰重新將照片裝回了信封裡,丟回了宗政烈的懷裡。
他盯著宗政烈看了一會兒,伸出一根手指頭點了點宗政烈,唇角跟著便揚起一個冷笑。
宗政烈目光清冷的盯視著他,微微啟唇不知說了幾句什麼,便見嚴司翰咬牙切齒的丟下幾句狠話。
而後,他便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渾身冒著冷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