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唇,我咧著乾澀的唇瓣,朝著他綻放出了一個嫣然笑意。
兩行清淚隨之滾落而下,我盯著他,笑得越來越燦爛。
紅光中,椅子上,宗政烈板正的坐在那裡,矜貴的身子紋絲不動,沒有半分動容。
可他放在扶手上的雙手,卻用力的捏著,隱約可見關節泛白,幾乎要將那椅子硬生生的掰成兩半。
對上他那雙深邃不見底的星眸,我見他正在看我,便笑著朝著他揚起手擺了擺:“宗政烈,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見他始終沉沉瑣視著我,卻沒有半點開口的意思,我擺著的手反複擺了好一會兒,終於落下,轉身大步朝著樓門口走去。
終於,就在我走到樓門口的時候,宗政烈開口說話了。
他說:“徐凱,去送送。”
很雅淡的一句話,在淩烈的冷風中幾乎聽不太真切。
可我還是清楚的聽到了。
心中隱忍的痛楚驟然如泄洪般衝擊著我的胸膛,我眸光狠顫,丟下一句“不用了”便快步往門外跑。
就著應急燈的燈光,我快步下了樓,拔腿就往三十層的電梯口跑。
一口氣跑進電梯裡,我猛地按了幾下關門鍵,等電梯徹底合上,電梯緩緩的向下行,我才終於鬆開了繃著的神經,放聲大哭。
順著電梯牆滑坐在地上,我蜷縮著身子,將頭埋在膝間便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