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紀振江假惺惺的話語,我不由朝著宗政烈看了一眼。
宗政烈依舊坐在原處,他滿臉淡漠的盯著紀振江的背影,在紀振江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唇角無聲的就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冷笑。
所有人都看出了紀振江的私心和虛偽,唯獨他自己,還沉浸在自己的演技當中。
紀嫣然入院才不過短短三個多小時,作為一個父親,按照正常的思路,他此時的注意力應該在紀嫣然死裡逃生,活下來的這件事上,可他的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在了紀嫣然的腿會不會留疤上麵。
不僅如此,他還冷靜的拍了照片,打印了出來,並且拜托自己女兒的未婚夫去找能治好傷疤的名醫。
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我收回目光,突然就覺得嚴司翰簡直就是個人精。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就迅速的洞察到了紀振江的心理,對症下藥的說出了這麼一番引得紀振江主動獻上傷勢照片的話來,輕而易舉的便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
看破不說破,宗政烈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們這邊的情況,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半句話,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喝茶,甚至都沒有上前去照料紀嫣然的意思。
心頭微動,我不由看向了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的紀嫣然。
紀嫣然又瘦了,臉上的顴骨都高聳了起來,原本就大的眼睛顯得更大了幾分,看起來莫名就給人一種秋葉凋零的感覺。
在嚴司翰和紀振江說話期間,她的眼睛一直放在宗政烈的身上,觀察宗政烈的一舉一動。
唯獨在紀振江將照片遞給嚴司翰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異動。
不過很快,她便又恢複了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