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衣服,我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我沒事。
伸手扯起身上的毯子,我往宗政烈的身上搭了搭,虛弱道:“注意身子,你死了,我這次的僥幸逃脫就沒意義了。”
我的聲音很低很低,在海風呼嘯的海灘上甚至連我自己都聽不大清楚。
可宗政烈的身體卻在那一刻驟然僵住了。
他腳步微頓,原本指揮著彆人的憤怒腔調一下子就變柔了許多。
好一會兒,他才垂眸看向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試探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風太大,沒聽清楚。”
宗政烈刻意側著臉將耳朵湊近了我一些,喉頭微動了幾下,他便沙啞道:“你再說一遍。”
忍不住彎了下唇角,我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儘量抬高聲調道:“我說......你死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所以,為了我,好好保重身子。”
話音未落,便見宗政烈眼眶迅速轉紅。
很快,他的眼角就閃爍起了晶瑩的淚光。
彎起唇角,他抿著唇重重的點了好幾下頭,好一會兒,他才很認真的說道:“好,為了你,我會好好保重身子。”
“子悠,我,我......”
宗政烈痛苦的皺著臉連說了好幾個我字,便再也說不下去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的那一刻,他猛地就側過了頭,不肯讓我看到他的一滴眼淚。
海風很大,吹動著我的頭發,糾纏著他的衣領。
我倚在他的懷裡,淚流滿麵。
我什麼都沒有再說,隻是無聲的揪緊了他的衣服,靠的他更近了一些。
我清楚的知道,一旦我主動打破了我們之間的這層隔閡,我便再次踏上了一條充滿了艱辛坎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