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得不這麼做。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他在我這棵樹上吊死,倒不如早些砍掉這棵樹,讓他另尋良木而棲。
隨著嚴司翰的走近,我心中的波動越來越大,隱隱的疼痛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手不自覺的收緊,我緊緊回握著宗政烈的大手,雙腿麻木的站在原地,始終沒有勇氣向嚴司翰那邊邁近一步。
嗒嗒嗒。
皮鞋踏地的聲音不斷傳來,時間在這一刻突然就變得格外緩慢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嚴司翰終於站定在了我的麵前。
嚴司翰的個子很高,我需要仰視他才能夠看得清楚他的表情。
白色的燈光下,嚴司翰微微垂下頭,一雙桃花眼中明明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可他的唇角卻在跟我對視的那一瞬間高高的揚了起來,維持著他作為男人的驕傲與尊嚴。
他緩緩啟唇,開口的聲調卻沙啞的厲害,瞬間將他內心的情緒暴露無遺。
他說:“小可愛,你回來了。”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卻瞬間令我痛苦萬分,紅了眼眶。
尤其是“小可愛”三個字,就好像一把鑰匙一樣,一下子就打開了記憶的枷鎖,讓我瞬間回想起了無數無數的關於嚴司翰的回憶。
六年了,嚴司翰對我的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滲入了我的生命和生活,我已經習慣了無時無刻都有一個堅硬的肩膀可靠,有一個總是會想法設法逗我開心的港灣可躲避風雨......
六年的時光,在一瞬間,全數砸在了我的腦海裡,掀起了狂風巨浪。
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的往下滾,我哭著朝著他點點頭,回來的路上組織的滿腔話語,在張嘴間,便化作了一聲哽咽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