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在這場訂婚典禮上,嚴榮歡和嚴宏昌付出的心血有多少。
更清楚嚴司翰對這場訂婚典禮的期待有多深。
可世事難料,在恩情與愛情之間,我還是遵循了本心,選擇回到宗政烈的懷抱。
我已經對不起他們了,所以我不能再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宗政烈和我們的三個孩子。
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墜,我抬手迅速的擦了擦眼淚:“爺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嚴榮歡捏著那份合同又看了幾眼,突然就伸手將那份合同撕了個粉碎。
將那些碎紙屑放進垃圾桶裡,他聲音恢複慈祥道:“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們嚴家人的,是我們嚴家人對不起你。”
“司翰對你有執念,我很清楚,我更清楚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這一切,都是他該承擔的,也是我和他的父親應該承擔的。”
嚴榮歡的話似乎蘊含著很濃的深意,可我卻有些聽不懂。
不過有一點我卻是聽明白了。
那就是嚴榮歡其實什麼都知道,嚴司翰和我自以為騙過了他和嚴宏昌,其實他們都不傻,也根本沒有被我們騙。
他們之所以會那樣做,也不過是在給我們台階下,配合著嚴司翰成全了我。
嚴榮歡盯著我打量了一會兒,突然很低的說了一句“真像”,便拉開了書桌上的沉重抽屜,從裡麵抽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我。
接過照片,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海邊有些空洞的盯著海麵看的嚴司翰。
看海邊的建築物和風景,明顯是白淮市的風光。
心中豁然開朗,不等我出聲,嚴榮歡便有些疲倦道:“去吧,心病還須心藥醫。”
說完,他便朝著我擺了擺手,示意我離開。
捏緊照片,我滾動了幾下喉頭,終是站直身子,朝著嚴榮歡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便快步朝著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