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烈似乎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唇角不斷的上揚,在我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他俯身在我的唇上親了一下,苦惱道:“懷孕好漫長。”
臉一紅,我總算是反應過來他這麼半天鬨什麼彆扭了。
敢情他還真把鄭家榆那句調侃的話給聽進心裡去了。
男人在事業上尋找不到成就感,便會在其他方麵尋找。
原來宗政烈也不例外,居然開始計較彆人對他的外貌評價了。
無語的在宗政烈的懷裡錘了一記,我沒好氣道:“不早了,收拾收拾出門接孩子去,我去看看我媽,一整天了,都沒有從臥室裡出來過,連午飯都是送進去吃的。”
宗政烈抬手看了下手表,囑咐我放平心態,在我的唇上又親了一下便起身往樓上走。
目送他上了樓,我歎了口氣,便往我媽的臥室走。
我沒有跟宗政烈說,其實中午傭人送進我媽房間的飯菜她根本一口都沒吃。
送進去是什麼樣子,端出來就是什麼樣子,就連筷子的位置都沒有變化。
壓下心中的愁緒,我抬手拍了拍臉,直到勉強揚起一抹淺笑,我這才推門而入。
門沒鎖,我將頭探進去,正打算喊我媽一聲,就見她竟然倚在搖椅上睡著了。
見她的手裡又捧著那本老舊的相冊,我微微歎了口氣,便放輕了腳步,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找了一條毯子出來,我躡手躡腳的走到搖椅前,將相冊拿走,將那條毯子小心翼翼的蓋在她的身上。
臥室內的窗簾半遮著,淡淡的陽光將撒進來,罩在我媽的身上,將她鬢角的白發襯得格外的清晰。
半彎著身子,我探出手指,輕輕的將她耳邊的碎發整理好,指尖在劃過那些白發時,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紅得厲害。
我媽老了。
她用她的青春,澆灌出了我的青春。
皺了皺刺酸的鼻子,我俯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就那麼挨著她的搖椅坐在了地毯上。
長長的出了口氣,我將那本老舊的相冊翻開,擺在了陽光下。
雙眸微眯,在我看清楚第一頁上貼著的那張老舊的合照時,臉上的所有神情頓時被不可置信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