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走在嚴宏昌靠後一些的,是嚴榮歡。
再往後,便好幾個穿著統一服裝的保鏢。
那些個保鏢我見過,就是在嚴家老宅見過的那幾個。
他們呈扇形保護著嚴宏昌和嚴榮歡,有序的跟在他們的身後,渾身肌肉鼓脹,表情刻板嚴肅,不發一言。
視線在這群人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尋找了半天。
卻根本沒有找到嚴司翰的蹤跡,甚至連一個擔架車或者輪椅都沒有看到。
唯一看到的,便是一個雕刻著繁複花紋的木盒子。
那木盒子,就端在嚴宏昌的手裡。
他雙手捧著,臉色蒼白,大量的胡渣遍布在他的臉上,隨著他的走近,我才看清楚他的臉色,那樣的憔悴與蒼白,多日不見,他竟像是忽然就老了十歲。
而嚴榮歡,更是不必說。
本就不算強壯的身子此時更是瘦的好像隻剩下了一把老骨頭,原本半白的頭發也徹底的白了,整個人宛若風中殘燭,一吹即滅。
兩人都垂著眼睛走路,視線都若有似無的集中在那個木盒子上,渾身都冒著悲傷和些許怨忿。
此情此景,就算是我不願意承認,不願意去相信,腦子裡也本能的跳出了一個赤·裸裸的答案——嚴司翰死了。
嚴司翰死了,他被裝進了那個木盒子裡。
在這個想法跳出來的那一刻,我隻覺得雙腿一軟,全部的思維和力量都被同一時間給抽取了出去。
我腳腕一崴,整個人便跌坐了下去。
在我跌坐的前一刻,我媽便突然甩開了我的手,趔趄而又極快的衝向了嚴宏昌。
來迎接嚴司翰的所有人此時此刻都傻掉了。
所有人似乎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在我媽哆嗦著身子揪著嚴宏昌的袖子,結結巴巴的問出我們所有人都想問的那個問題之後,四周所有的人潮,所有的喧囂,忽然便就此隱去了,隻餘下了我媽的那聲問話,和嚴榮歡清晰的回答。
“子悠她媽,節哀吧,小翰他,走了。”
嚴榮歡的語調,充滿了蒼涼和深刻的痛楚。
隻是在這種場合,他非常努力的在克製著,所以語調還算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