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刻,我的精神忽然就有些恍惚。
許是悲痛極了,我望著眼前這個修建的十分的奢華的墓塚,突然就有種刨開再去確認一次那到底是不是嚴司翰的衝動。
直到現在,當我真切的看到他的墓碑的時候,我都無法勸說自己完全的去接受嚴司翰已經去世的事實。
我雖然曾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開導過自己,可真的站在他的墓碑前,我竟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絲僥幸心理。
你說可笑不可笑。
哈出幾口白色的霧氣,我反複的調節了一會兒心態,這才隨著嚴榮歡走到了嚴司翰的墓碑前。
墓碑前,放著一束新鮮的白菊花。
大概在我們來之前有人來看過他吧,在那花的旁邊,還放著一支已經熄滅的煙。
來看他的,應該是個男性。
或許是他的某位好友吧。
緩緩蹲下身子,我伸手撿起那根煙捏了捏,喉頭艱難的滾動了幾下,這才鼓起勇氣看向麵前的墓碑。
宗政烈和嚴榮歡對視了一眼,嚴榮歡朝著宗政烈擺擺手,便差人把我帶來的東西都放在我跟前,而後便和宗政烈帶著隨行的保鏢等人退到了遠處。
嚴司翰的墓邊,一下子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朝著他們感激的忘了一眼,我摸了摸嚴司翰墓碑前的石階,將上麵的一些殘雪扒拉乾淨,便隨意的坐在了上麵,斜靠在了嚴司翰的墓碑上。
伸手摸了摸他的照片,我從一旁的袋子裡抽出乾紅和高腳杯來,緩緩的倒了兩杯。
將其中一杯放在墓碑前,我朝著嚴司翰笑笑,晃著手中的高腳杯道:“懷孕了,沒法喝酒,你替我喝了吧。”
如果嚴司翰還活著,我很清楚,他一定會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前,就奪走我的手裡的高腳杯,然後非常自然的替我喝掉。
然後輕柔卻又帶著責備的告訴我:“小可愛,你忘了你懷孕了嗎?你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