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海邊,天氣還非常的寒冷。
我裹著厚厚的大衣站在宗政烈的身側,陪著他目送莫妃的骨灰飄散在海風中,隨著海浪流向遠方。
宗政烈手捧著一束雪白的菊花,眼睛有些發紅的盯著在太陽下蕩漾著深藍波紋的大海,久久的沉默不語。
沈東仁痛失愛妻愛子,在撒完骨灰後,跪在沙灘上便失控的嚎啕大哭起來。
一眾沈家人和宗政家的人穿著黑色的衣服聚集在沙灘上,各自拿著白色菊花,在一片哭聲中將菊花放在沙灘上,祭奠著那遠去的亡魂。
宗政烈是最後一個走上前去的。
他捧著那束菊花,走的很緩慢。
呼嘯著的海風吹動著他的頭發,將他白皙的臉吹的有些發紅。
菊花的花瓣被強風吹下來,白色的花瓣在沙灘上不斷的翻滾飄飛著,與黑色的服裝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宗政烈走到花堆前,定定的站著。
喉頭滾動了幾下,他緩緩彎下腰,將那束花輕輕的放在了花堆上方。
我站在他的身側,將我手裡的花也放了上去。
起身的時候,我就聽到宗政烈輕輕的說道:“妃妃,來生,一定不要再認識我。”
心忽然就狠狠的被刺痛了一下。
我回想起我在得知嚴司翰去世時的心態,一股子酸楚猛地就襲上了淚腺,刺酸了我的鼻子。
如果死去的人真的有靈魂,能夠聽得到活人說的話。
那麼我想對嚴司翰說同樣的話。
來生,一定不要再認識我。
不論你是男是女,一定要找個真正愛你的人,幸福的過完新的一生。
我於你而言,始終都是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