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柳一萱輕輕的往懷裡摟了摟,他轉身無聲的朝著我和宗政烈說了聲謝謝,便給了我們一個先離開的眼神。
我跟宗政烈對視一眼,朝著他笑笑,示意他路上小心。
鄭家榆的車來時開得宛若F1賽車,走時卻開得像是龜爬的老爺車。
我望著那輛遠去的車,心中發暖的同時不由又有些好笑。
上了車,我伸手摟住宗政烈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感受著來自他身上的溫暖,我彎了彎唇角,腦海中閃現著的,是我愛的那些親朋好友幸福的模樣。
假如嚴司翰沒有......
我又開始假如了。
心中破出一棵名為思念的嫩芽,我摟緊宗政烈的手臂,聲色沙啞道:“真希望時光可以倒流,讓所有的災難和傷痛統統消失。”
“沒有誰的人生沒有遺憾。要學會接受遺憾,並且麵對它。”
宗政烈將襯衫扣子解開幾顆,伸手從一旁的暗格裡拿出一根棒棒糖,剝開糖紙遞給了我。
我接過棒棒糖,塞進嘴裡抿了一口。
絲絲甜味瞬間填充滿了我的口腔,我努力揚了揚唇角,點了點頭:“我會努力,會更努力的接受遺憾。”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喜怒哀樂而放緩速度。
嚴司甜自那件事情之後就被嚴宏昌送出國了。
她出國的那天,我去墓園給嚴司翰掃墓,撿到了她寫給嚴司翰的一封信。
很厚很厚的一封信。
信封上麵有明顯的淚漬。
我沒有拆開看那封信的內容,隻是替她燒給了嚴司翰。
我坐在嚴司翰的墓碑前,就那麼看著火盆裡的紙張漸漸變成灰燼。
火光燃儘,漸漸熄滅。
我摸了摸嚴司翰的墓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司翰,一轉眼大半年過去了,我想,從今天起,我要學著適應沒有你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