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酒令我的情緒稍稍平靜了一些,我保持著冷靜問嚴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所謂的遇到的麻煩,又是指什麼。
嚴修歎了口氣,說他當初跟我一樣,也以為嚴司翰是真的去世了,為此還消沉了很長時間。
後來他為了生計,給一個外國佬當了保鏢。
兩年前,他陪著新雇主來國外出差,機緣巧合下,隨著新雇主參加了一場私人酒會,在酒會上碰到了嚴司翰。
嚴修說,那時候的嚴司翰,完全已經變了一個人。
若不是因為他從十幾歲就跟著嚴司翰,對嚴司翰太過於了解,而嚴司翰的一些本能的舉止行為都沒有變,他甚至都以為他遇到的隻是一個跟嚴司翰長相一樣的陌生人。
因為要貼身保護著新雇主,不能擅自離崗,嚴修一直到休假的時候才有空去找嚴司翰。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嚴修才知道,原來嚴司翰失憶了。
他把所有人都忘了。
哪怕是關於我的記憶,他也完全不記得,任憑嚴修向他多次提起我的名字,他也無動於衷。
聽到這兒,我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竟莫名的替嚴司翰而感到慶幸。
大概隻有忘了我,他才能夠肆意的活著吧。
自嘲的笑了笑,我道:“忘了我的這些年,他一定過的很快樂。”
“不,你錯了,白小姐。”
“有些愛,是深入骨髓,銘記在血液裡的。”
“這些年,我不止一次親眼看到他無端從睡夢中驚醒,迷茫而又痛苦的坐在床邊,發很久的呆。”
“我曾問過他為什麼會這樣,你猜猜他怎麼回答我的。”
嚴修又取出一個酒杯,給我們分彆倒了一杯酒,將酒杯推到我的麵前,靜靜等待著我的答案。
心中一瞬間閃過了無數個答案,又好像什麼答案也沒有。
我搖了搖頭,問他嚴司翰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