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抬了抬眼眸,不疾不徐道:“我姓溫,溫黎。”
聽到這個姓氏,覃展鴻心頭一驚。
聽到這個姓氏,他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溫黎翹著腿,散漫地靠在沙發上,“我就直說吧,溫芷菡是我的養女,隨我姓,這次的投資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純扶貧,你信就簽,不信我們就走了。”
梁杭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冷汗。
果然,溫總還是一如既往的耿直。
不,或者說這位的地位,已經沒人配讓他圓滑了。
就算劈頭蓋臉一頓陰陽怪氣,點頭哈腰連連稱是的也大有人在。
溫黎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膝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
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覃展鴻這人太磨嘰,錢都送臉上了還在這裡嘰嘰歪歪,懷疑這,遲疑那。
一點都不比他年輕時,盯上什麼就放開手去做,商場如戰場,稍有遲疑就會錯過機會,滿盤皆輸。
對方還在猶豫要不要接受投資,怎麼不想想等他公司一倒,一家上下都得被外人敲骨吸髓啃乾淨?
難道那群人打壓他至此,等到他一無所有就會放過覃家?
遲疑個屁。
此人優柔寡斷,多思少為,換作任何時候,都絕對不是他能看中的投資對象。
若不是看對方是他乖女的親舅舅,早就翻臉走人了。
這麼想來,把梁杭叫來勸說真的是個太正確不過的決定。
溫黎暗自慶幸,換成他磨磨唧唧勸對方,怕是得當場爆發。
覃展鴻驚愕了一下,看得出溫黎不耐煩的態度,抖著手翻開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