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滾。
可在這個時候,林鹿怎麼可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
不管怎麼樣,她必須先把陸見深帶出去。
“陸見深,我是林鹿,”林鹿看著他,認真道:“宋宴行叫我來給你取保,你想清楚,是跟我走,還是叫我滾。”
陸見深猩紅的雙眸死死盯著她,他全身繃得很緊,咬牙切齒道:“滾!”
他不想被她看到這樣的他。
他更不想被她同情。
“啪嗒——”
審訊室裡很靜,靜得仿佛能聽見心跳的聲音。
林鹿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陸見深的手剛才被鐵欄杆砸出血了。
他是黃金血,還有凝血功能障礙!
林鹿不敢耽擱,立即上前,她一把攥緊陸見深的手腕,厲聲道:“陸見深,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聽我說,你在流血......”
她話沒說完,陸見深確實猛地將她推開。
“彆碰我!”陸見深身體緊繃,厲吼:“滾!”
她為什麼不聽他的?
他不想給她看到這樣狼狽不堪的自己。
因為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自己太卑微,覺得他配不上林鹿。
林鹿看著他。
腦子裡想的卻是,他曾經究竟經曆過什麼樣的事,才會讓他在這種時候出現這種應激反應?
她一直說陸見深不了解她,那她又何曾了解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