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陸見深雖然活著,但卻仿佛失去了靈魂,隻剩下一具軀殼。
“人死不能複生,”季知南喉結滾了滾,啞聲道:“不管怎麼說,你還得繼續活下去......”
陸見深像是沒聽到他說什麼,又好像聽見了,這時候,他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季知南先是一愣,接著大喜。
他以為他勸的話起作用了:“好,好,見深,我就知道你......”
他話還沒說完,陸見深拔下了手背上的針頭。
鮮血滾落,陸見深卻像是沒看到一樣,季知南立即按下呼叫鈴:“來人!快過來給見深止血!見深,你去哪兒?你現在太虛弱了,你不能離開醫院!”
陸見深凝血障礙,所以一般不給他紮針,但他長期沒進食,隻能給他輸營養液維持。
“滾開!”陸見深抬手,猛地一把推開季知南。
他很虛弱,所以這一推其實沒什麼力氣,季知南連身體都沒動一下,但季知南不敢太攔著陸見深,他怕陸見深做過更過激的行為。
“見深,你......”季知南想攔,又不敢。
陸見深身體極度虛弱,他踉蹌著朝前走,低聲喃喃道:“彆碰我!彆碰我!”
他要去找林鹿。
他要去找她。
他腦子裡隻有這一個念頭。
可他去哪兒找她?
她不在了。
這一刻,他才真正切身體會到當初厲宴行的感受,摯愛之人離開,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都是他的錯。
他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走?
如果當時他送她回醫院,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都怪他。
這個聲音仿佛魔咒一樣在他腦海裡縈繞,重複,折磨著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