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看蔣桐桐已然睡下,也覺有了困意,便洗漱後進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翻江倒海般想著各類問題,越來越清醒。
今晚,她又失眠了。
轉眼已經24歲了,畢業也有了兩年,如今看看自己,怎麼頹廢成了這樣子,很久沒有學習過了吧?工作上也有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想法,愈發地應付和敷衍。
她搖了搖頭,“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人生旅程才剛剛開始呢。”想想周圍的人,一個比一個優秀,就連平時隻喜歡臭美的蔣桐桐,也在化妝師行業初露鋒芒。
莫小北的壓力徒然升起,她偷偷起來,打算給自己製定一個學習計劃。
洋洋灑灑二十幾條,第一條就是,多和歐陽姐溝通,學習對方的優點。
是啊,歐陽燕蘭在莫小北的眼裡,簡直就是偶像般的存在。她隻比她大了兩歲,思想卻非常的成熟,一眼就能洞穿周圍事件的利弊和問題所在,找到解決的辦法。
歐陽燕蘭的家並不在東陽市,她像莫小北蔣桐桐一樣,來自外地,很少見她說起自己的家庭,也很少見她回去過。後來某一次,她從家裡回來,好幾天都情緒低落,沉默了很久,也不和大家交流,工作上頻頻出錯,從未有過的失控狀態。
莫小北和蔣桐桐都很擔心,想儘辦法一起安慰她,蔣桐桐還把她拉到她們的出租屋裡,親自下廚,給她做了份最愛的雞蛋麵,哄她開心。
最後歐陽燕蘭終於緩了過來,蜻蜓點水般說了一點自己的家事。
“我是父母領養的孩子,從小我就知道,雖然他們極力隱瞞著。你們可能無法體會這樣的感覺,所有的愛和關心,都是裝的,表麵上千般萬般地說著這都是對你好,可是背地裡,從來都是把我排擠在他們那個家庭之外,我就是徹徹底底的一個外人。”
從莫小北認識歐陽燕蘭開始,她就是短發,非常乾練,又透著知性的成熟與端莊。每次遇到問題的時候,她就愛伸手把左側耳邊的頭發往後邊撥。
說到後麵,她使勁咬著嘴唇,能感覺到內心強大的壓抑和痛苦,仿佛嘴唇都快咬破了。
“你對他們的好,變成了理所當然,而他們哪怕一丁點的對你好,你就得感恩戴德,不然就是大逆不道,你們能體會這樣的感覺嗎?”歐陽燕蘭說到著,眼裡已經有了些許淚花,甚至帶著隱忍的憤怒。
“你的親生父母呢?他們去哪了,為什麼會拋棄你?”莫小北本能的問了這個問題。
歐陽燕蘭苦笑,“誰知道呢?聽說是在我出生的時候就不在了。我無所謂,有與沒有都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想去打聽,也不想去知道了。”
本來莫小北她們還想繼續安慰她一下,讓她從家庭中發生的不愉快中儘快走出來,歐陽燕蘭卻一下滿血複活了,恢複了平時的理智和乾練,不再談這些,開始工作,她真是治愈係的典型,常說的一句話就是:
“生命就是段過程,不管過程中怎樣的千錘百煉,其目的都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好,隻有自己變好變強大了,才可能擁有更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