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是蔣桐桐從微信群裡發來的。
“小北,我都要嚇死了,那黑娃子昨天你走的時候不都還好好的嗎,醫生也說脫離了生命危險了,怎麼今天早上說走就走了呢?”
發完,她還@了一下歐陽燕蘭,詢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嚴實本來在喝咖啡,用勺子攪動著,聽到莫小北的驚呼,手上一顫,勺子掉在了杯子裡,發出一聲脆響,他的內心為之一震。
“他們,終究還是動手了!”
轉瞬,他的眼底便露出一抹憤怒,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了過去,轉頭問莫小北到底怎麼回事,從聲音裡,聽不出他任何的喜怒哀樂來。
莫小北卻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悲傷情緒,所有的難過全部寫在了臉上,眼框一下紅了。
“和歐陽姐一起被救出來的一個礦工今天早上沒搶救過來,小夥子今年才19歲,走了。昨天歐陽姐還在和他說話呢,還說將來要參加他和女朋友的婚禮。”
嚴實麵無表情,“發生這樣大的礦難,有人離開也是在所難免的,既然歐陽燕蘭沒事,你也該放心了,現在就安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就這樣,水藝中心的方案你再去熟悉熟悉,報價馬上就能出來了,過幾天開標,可要抓緊了,這是個大工程,董事長也很重視。”
莫小北退了出來,心底有一百個疑問要問蔣桐桐,到底是怎麼回事,等不及發信息了,一個電話撥了回去,劈頭蓋臉就是一番詢問。
“桐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黑娃子我們去看他的時候不還都好好的嗎?怎麼他……”
蔣桐桐壓低了聲音,顧左右而言它。
“小北啊,我現在已經和林大哥在回來的路上了,估計中午就能到。你已經在上班了吧,那你先忙哦,回來再聊。”說完,蔣桐桐那邊便掛了電話。
此刻,蔣桐桐和林祁山坐在車上,開出白雲山礦區已經有一百多公裡了,鐘心蔓打來電話,語氣裡帶著驚慌,說了半天,他才聽明白,她說黑娃子剛才被確認死了。
“昨天都還好好的嘛,醫生不是說脫離生命危險了嗎?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並發症?”平時見慣了生死的林祁山,聽起來非常平靜,就像是在討論一起案件的案情一樣。
“醫生說早上發生了腦血管痙攣,導致腦水腫,腦組織壞死,沒有搶救過來。可是祁山,我覺得有些蹊蹺,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你要不回來看看,你是專業的……”電話裡,鐘心蔓帶著懇求。
沒想到林祁山一口拒絕了,“心蔓,你也太草木皆兵了,既然醫院都給了證明,警察來也就是走個程序,況且我來有什麼意義啊,這也不是我負責的案子,名不正言不順的,也沒資格介入。”
蔣桐桐坐在副駕駛上,一直聽著他們談話,雖然鐘心蔓說什麼她聽得並不清楚,不過從林祁山的回答裡,也猜得個七七八八了,立馬驚出一身冷汗,這變故也來得太突然了吧。
電話那頭,可能鐘心蔓在生氣,聲討他,林祁山的臉色開始變了,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什麼叫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不在,你那邊出事,我不已經第一時間放下工作過來了嗎?非得你讓我乾嘛就乾嘛才是在乎你?好啦,就這樣了,我開車呢,單位一大堆事等著我回去,先掛了!”
掛完電話,林祁山的臉陰沉得可怕,一句話也不說,蔣桐桐不敢造次,去撞槍口上。但是她內心那八卦的種子一點點發芽,不敢打電話,實在忍不住就給莫小北發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