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心蔓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也不和羅子鳴客氣,徑自回招待所休息去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醫院照顧歐陽燕蘭。
縣城醫院不大,這幾天經常在醫院晃悠,羅子鳴已經認識了不少醫院的醫生護士,在走廊溜達一圈,便能有幾個人和他打招呼。
出於直覺,羅子鳴一直感覺黑娃子的死有些蹊蹺,看歐陽燕蘭沉沉地睡去了,他叮囑了護士幾句,獨自出去,往外科大樓的住院部走去,他想再找找外科的眼鏡主任,了解了解情況,昨天聽一護士說了,今天晚上主任值夜班。
一踏進樓門,就有護士站的小丫頭和他打招呼。
“羅大帥哥,大半夜的還有閒心轉我們這來呀,不會是來請我們吃宵夜的吧?”
羅子鳴豪氣地說想吃什麼隨便點,讓外賣送來,他買單。黑娃子剛出事那幾天,他常跑護士站來和這些小丫頭聊天,和大家已經混得很熟了,彆說,還真套出了一些有用的線索出來。
比如,在黑娃子出事的前夜,曾經有一個黑影來主任辦公室找他,兩人關著門說了很久的話,貌似還有人聽到他們的爭吵聲,還有,那天晚上本來主任不值班的,不知道什麼原因,硬是和主治醫生換了班……
“你們主任在嗎?我找他有點事。”
羅子鳴總覺那主任肯定知道點什麼,上次差點就攻破他心理防線了,被他一下反應了過來。從那以後他對羅子鳴便充滿了敵意,每次來都避而不見,以開會、手術會診等各種理由推脫。
“主任在倒是在,不在辦公室,在病房。”幾個護士小姑娘嘰嘰喳喳說開了。
這結果倒讓羅子鳴大吃一驚,仔細詢問下得知,原來主任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不小心,在樓梯上摔了一跤,這一摔還摔得不輕,直接把腳踝給摔骨裂了。
見到羅子鳴進病房,主任的眼神充滿了驚慌,僅那麼幾秒鐘,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立馬他便恢複了正常。
為了索要更多的封口費,這人也算是吃了不少的苦了,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他哪還敢在羅子鳴麵前說什麼,隻盼望著儘快把這件事翻篇了,送走這幾尊瘟神。
對方心狠手辣的手段,他算是見識過了。
兩人見麵的談話,就隻圍繞著自己的受傷,其他的,主任概不接口,想辦法轉移過去。
“哎,也是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折騰,就這樣小小的扭了一下,沒想到這麼嚴重,怕是要修養一兩個月才能好起來。”這老狐狸,儘裝可憐。
羅子鳴看問不出什麼,便客氣地告辭了。
第二天,他背著歐陽燕蘭,一個人去找昨天那個半大孩子,小夥子正在網吧上網,玩得熱火朝天,被羅子鳴捉小雞般的擰著衣領提到了馬路上。
“告訴我,昨天為什麼那樣做?”
男孩被嚇壞了,唯唯諾諾,“我就隻是想惡作劇一下。”
羅子鳴眉頭一揚,慢條斯理卻句句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說實話!”
那小男孩,嚇得一哆嗦。
“是有一個人,給了我200塊錢,說隻要我把你們帶到那就行了,其他什麼也不用做。”
羅子鳴徹底迷惑了,他們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