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山眉頭微蹙,心想這服務員也太不懂事了吧,所有菜品已經全部上齊了,怎麼還會來打擾顧客吃飯?下次得對經理反映反映,得好好培訓培訓地下的服務員,到底是哪個不懂事的丫頭。
蔣桐桐的眼裡卻透出了一絲慌亂,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林大哥,不會是心蔓姐回來了吧?”
看來,在內心深處,蔣桐桐對鐘心蔓是有深深的內疚的,她也知道這樣單獨和林祁山出來,是不對,可她還是忍不住出來了。
林祁山擺手,“這不可能,下班的時候我還和她通過電話,她正和檢查組一行,因為賠償款的問題,和上訪的遇難者家屬之間談判呢,抱怨他們得寸進尺,當時我還笑她,彆人的家人命都沒了,要求點賠償款,也是應該的嘛。”
聽林祁山這樣一說,蔣桐桐總算放下心來,隻要不是鐘心蔓,其他任何人她都不怕了。
門應聲而開,出乎意料的,進來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本就肥胖的身材,套了件稍顯緊身的白色T恤,愈發顯得那肚子大了,脖子上粗大的金項鏈,特彆紮眼。
蔣桐桐一驚,這人赫然是一直糾纏她的老土豪。
沒想到老土豪卻不是對她說話,打著酒嗝看向林祁山,帶著揶揄和調侃,以無法無法言說的表情說話。
“林大隊長,好久不見了,沒想到身邊又換了位大美女,真是讓人好生羨煞啊!”
此人姓趙,據說是做中藥材批發生意,在東陽市最大的批發市場,也有好幾個門市,加上和各大醫院合作,每年收入那是節節攀升,在當地他們那個圈子裡,是相當有名氣了。
當然,他的出名並不是因為生意做得多大多好,比他財大氣粗的老板多了去了,在他們那行裡,他充其量也就算一個剛奔小康。之所以遠近聞名是因為他做生意的不厚道,是遠近聞名的奸商。
記得兩年前,他跑一邊遠農村去收購了一批一百多萬元的天麻和三七,價格壓得低自不用說,這也是做生意人的本分,追求利益最大化嘛,可是答應農民的剩餘50%的貨款在三個月內結清,愣是拖了半年還不付,找各種理由推脫,最後大家實在沒辦法了,把他給告了,他這才著急起來。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轉彎抹角的關係,他就找到了林祁山,因為林祁山和法院等部門的關係很好。
就這樣,兩人算是認識了。
雖然最終林祁山抹不開麵子幫了他,可在心底,打心眼瞧不起這樣的男人。
“趙老板,多日不見,你是愈發富態了。”
林祁山起身,不明白這人什麼時候瞧見了自己,還非要到包間裡來打個招呼,是何用意?
“趙老板今年有沒有進山再去收購天麻和三七?”
因為對他不待見,所以林祁山說話也不客氣,一來就揭人傷疤,聽得趙土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讓林大隊長見笑了。”
趙土豪絲毫不客氣,竟然自行拉開一張椅子,坐到了蔣桐桐旁邊。可能是酒壯慫人膽,看向蔣桐桐的眼色變得肆無忌憚。
“我就說蔣美女怎麼對我萬般拒絕,原來是林隊長的相好,是我趙某人看走眼了,所以特意進來道個歉。”
林祁山算是明白了,這男人一副扮豬吃虎的樣子,表麵上看上去人頭豬腦,仿佛很笨拙愚魯,實際上內心那點小聰明,昭然若揭。
他進來和林祁山打招呼,無非就是想告訴他,你背著鐘心蔓的這點花花腸子,他可是一清二楚了,雖說在大家眼裡,這樣的事情也是司空見慣了,可是林祁山不一樣,他是有職務的公務員,肯定會有所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