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莫小北起了個大早,早早地就來到公司,她滿以為,今天嚴實無論如何也應該來上班了吧,可是還是讓她失望了,一整個上午,依然沒看到嚴實的影子。
盼盼姐在旁邊狂吹她周末相親的一個男人,如何的殷勤備至,又如何的風度翩翩,聽得周圍的人也覺得她這次好像有了希望,紛紛表示看好這段姻緣。
唯獨豪哥說話陰陽怪氣,說那男人肯定忘記帶眼鏡了,能把她看上?
兩人又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掐,辦公室其他同事秉著看熱鬨的心態,唯恐天下不亂,在旁邊煽風點火,一時間,熱鬨極了。
角落裡,莫小北一人獨自對著電腦在發呆,對周圍的聲音充耳不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麼的認真工作呢。其實她也什麼也沒做,隻是沉侵在自己的世界裡,想著各種各樣找不到北的胡亂心事。
羅天成去香港出差了,一走就是好幾天,羅子鳴已經正式在建築公司上班,鐘叔不放心,常常過來看看,即使有事不能親自過來,也會打電話來詢問。
他特意給嚴實打電話。
“小嚴啊,你在天成也上班有三四年了,對公司各部門都很熟悉,子鳴他才回來,你可要多幫幫他,董事長也交代了,這段時間,你就多到建築公司那邊去盯著,這個項目必須保證萬無一失,這也算是你的老本行了,輕車熟路。”
嚴實在回國以前,曾在美國一家小有名氣的建築公司上班,這些,雖然彆的同事不知道,鐘叔可是一清二楚。
嚴實暗自痛苦,黑影最近催得緊,隔三岔五就給他打電話,讓他想辦法弄到銀行金庫的施工方案圖,他一直找理由推脫了,說自己沒有機會接觸到那方麵機密。如今公司竟然借調了他過去,真是陰差陽錯。
“鐘叔,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負您和董事長的期望。”
黑影的報複,越來越瘋狂,如今的天成集團,還深深受著礦難的影響,白雲山煤礦的直接經濟損失達到了6千多萬,就是把整個煤礦賣了,也資不抵債。在清查公司股東的時候,檢查組發現,小小的白雲山煤礦,竟然有30多個股東,而很多符號股東出現的理由更是千奇百怪,入乾股、技術入股……做為最大的股東的鐘平,更是無法交代清楚自己的資金來源。
眼看著,他是頂不住了,交代所有問題,也是遲早的事,每天,他都在極度恐慌和痛苦中度過,生不如死。
羅子鳴的話一直在他耳邊縈繞。
“我知道你不甘心就這樣,但是你想想天成這些年來對你所做的一切,也算是仁至義儘了,有些決定必須得下,權衡之下,取其輕。為了你愛的家人,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
才短短一個月左右時間,年齡還不到50的鐘平,頭發已經變得花白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眼窩深陷,膚色蠟黃,背有些佝僂著,這哪裡還有以前風光無限的鐘礦長的影子啊。那時候的鐘平,在白雲山礦區,走路都是帶風的,感覺出門都會橫著走,威風凜凜,誰人不巴結奉承幾句?
如今的樣子,就如喪家犬般,有了風燭殘年的老人氣息。
鐘心蔓想辦法去看過他一次,鐘平老淚縱橫,說心蔓侄女心眼好,還能想起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