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實從羅子鳴辦公室出來,又接到了段大剛的電話,每次聽到他嘶啞的聲音,他的心臟都為之一緊,內心深入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你當真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完全無視?我早就得到消息,天成集團如今讓你介入了銀行金庫的工程,彆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嚴實眉頭皺成了一團,最近東陽市氣溫升了不少,在太陽下站一會就開始大汗淋漓,本打算去工地轉轉的他,臨時改變了主意,來到停車場,迅速進入車內,把空調打開。
他在車裡壓低了聲音打電話。
“一年前,這個工程因為發行庫圖紙泄露的事,就被擱置了下來,我想知道,蘇夢的車禍,是不是和圖紙有關、和你們有關?”
這麼久了,嚴實第一次對段大剛正麵提出自己的質問,雖然他也懷疑過無數次,但是找不到證據。
電話那頭,段大剛嘶啞的笑聲聽起來非常詭異。
“你和那丫頭是什麼關係?到現在還在為這事耿耿於懷?我說過,那就是個意外,我段大剛還不至於卑劣到對一個黃毛小丫頭動手。”
嚴實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我會查清楚原因的,當初跟在她身後的黑影到底是誰,我也會找到!”
段大剛聽嚴實這樣說,氣憤到了極點。
“你不要以為,你還是當年在你母親麵前為所欲為的孩子,如果你繼續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是會付出代價的。當初你母親離開,把你托付給我,我就有權利和義務讓你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嚴實不想這樣的談話繼續下去,因為它隻會讓自己更加的痛苦。
“我早就長大成人,有自己的判斷力了,當年你和羅天成的恩怨,為什麼非得強加在我的身上?況且,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你和他才最為清楚,要讓我做你的棋子,除非你找到說服我的理由,不然休想。”
還沒等段大剛說話,嚴實又開始說了。
“不要對我說,是因為羅天成當初害得你公司破產、害得你被通緝、害得你差點葬身火海、害得老夫人心臟病發作去世……就算這些真的都是羅天成一手造成的,但是他為什麼這麼做?你卻隻字未提,僅僅是因為你當初生意做得比他好?”
段大剛在電話那頭咆哮。
“難道這些還不夠嗎?他害得你母親孤苦一生,和你父親背井離鄉一輩子,當初若不是他,你母親會一聲不響地偷渡出去,受儘磨難嗎?還找了個賭鬼加酒鬼的嚴冬軍做丈夫?幸虧她和嚴冬軍還生了你這樣個兒子,不然她這輩子不知道得有多淒慘。”
說起自己的母親,嚴實的心裡就鑽心地疼,屬於內心深處塵封的記憶如拉鋸般切割著自己的心。
是的,段大剛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母親,就是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