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扯著嗓門應聲而去,留下羅天成一人在那乾著急。
角落裡坐的那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說怕他們的菜不新鮮,說很多館子都用冷凍很多天的蔬菜。
婦人著急了,“你們莫這樣誣陷我們店哦,不信你跟我到廚房看看,所有的都新鮮得很,都是今天早上才送過來的。”
沒想到,那個高瘦的男人,還當真就跟著她進了廚房,老半天才出來。
“兄弟,我又加了三個菜,我看了,他們的菜還是多新鮮的,還整了條魚,活蹦亂跳的。”出來之後,男人對他同伴說。
兩人再次坐了下來,繼續邊喝酒邊聊天。
婦人回到羅天成桌旁,開始變得有些拘謹。
“要不你先吃到,我去廚房裡頭去看看,需要幫啥子忙不?”
羅天成叫住了她,“老板娘,你看,店裡現在吃飯的人還少,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不著急,錢保證一分也少不了你的,你就坐下來和我繼續聊聊關於素琴的事吧,如何?”
中年婦人把兩手交錯在一起,有些手足無措。
“那……那好吧,你想問什麼?我知道的,都儘量告訴你,不過我和素琴並不太熟悉,平時都不聯係的,也就是點頭之交。”婦人說話的語氣裡,竟然帶上了些許害怕,好像羅天成要找她麻煩似的。
“剛才你說素琴那孩子不錯,就算她生病走了,她兒子怎麼沒把店繼續經營著走,就轉讓了呢?”
婦人乾咳了一聲,“你是說她兒子杜斌啊?早幾年就不見了,素琴去世以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們再也沒見過,估計怕是去賺大錢去了,他哪裡看得上開餐館這點小錢啊。”
羅天成又問了一些關於素琴的事情,婦人說的,都和東仔說的沒什麼大的差異,隻是關於素琴的老公,婦人說起來就恨得牙癢癢的,說就沒見過那麼窩囊又廢物的男人,一家子人就靠素琴一個人艱辛的開餐館支撐著。
聽到這,羅天成的心一下子就生疼了起來,揪心的疼,當初的素琴,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啊。如果自己在她身邊,又怎會忍心讓如此嬌柔的她,天天下廚房,受這樣的苦。
羅天成想,東仔之所以沒告訴他這些,大概是因為那人是他侄兒的緣故吧,想到這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洋洋灑灑地,最終上了十幾道菜上來,羅天成出於禮貌,每個菜都嘗了一下,看婦人把知道的說得也差不多了,也問不出了什麼新的話來,便決定結賬了走人。
“老板娘,你知道素琴的墓地在什麼地方嗎?我想去悼念一下。”
結賬的時候,羅天成是直接刷的卡,老板娘接過卡去,手竟然有些顫抖,羅天成問她話的時候,半天才反應過來,完全沒了剛開始大街上拉他進來吃飯時候的爽朗和熱情。
“墓……墓地啊,就在離這不遠的公墓區,這附近就那麼一個,你隨便找輛出租車,都能找到。”
羅天成在門口攔了輛出租車,往墓地的方向走去,小飯館裡,坐角落裡的那兩個男人,依然在喝著酒、聊著天!
老板娘癱坐在吧台裡的凳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進來客人了,她也半天沒上前去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