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肯定是不歡迎我才會這樣的。”
樓道裡一片漆黑，到了這個時間點，幾乎沒有住戶上下樓了。好在手機的手電筒光夠亮，加上有嚴實在，所以並未覺得害怕。
嚴實在前麵，莫小北緊緊地跟在後麵，爬了四五層，她便開始氣喘籲籲了。
“你怎麼住這麼高的樓層啊？”莫小北靠在樓梯口喘著粗氣，後悔自己平時運動量太小了，關鍵時刻體力根本跟不上。
更為悲催的是，今天為了配這身職業裝，她又穿上了長期不穿的高跟鞋。隨後她索性吧鞋脫了，提在手上走。
“就當鍛煉身體吧，有時候我早起到小區裡跑步，也會爬樓梯上樓的，其實要不了一會就能到。”
嚴實放慢了速度，等莫小北跟上，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
這情景，溫馨而又浪漫，讓人沉迷。莫小北開始心猿意馬了，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尋找話題。
“要不，你繼續給我說你回國後的事吧？你按照母親和舅舅的意願，進了天成集團，又發生了些什麼？和你說著話，或許我就不覺得累了。”
樓道很安靜，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嚴實的聲音壓得很低，感覺隻有莫小北能聽見，他很自然地說開了。
“剛開始，我確實對舅舅所說的話深信不疑，對羅天成和天成集團充滿了恨意，母親並未告訴我身世，舅舅讓我養精蓄銳，於是我很努力的工作，企圖引起羅天成的注意，得到重視。”
嚴實說，那時候，常常一個人開車跑山上廢棄的化工廠去，無意中，突然鬼使神差地覺得，他應該用自己的眼睛去了解這件事，而不是單方麵聽段大剛一個人說。
於是嚴實查了很多資料，想知道當年的爆炸，到底是怎麼回事。
畢竟事隔26年之久了，能查的資料少之又少，我走訪了不少本地六七十歲的老人，在他們聚集的茶館陪他們下棋聊天，問到了一些當年的事。
“要說二十多年前那次化工廠爆炸事故？我呀，是再熟悉不過了，當時我老伴就在那廠裡上班。”
說話的是一位花甲老太太，見嚴實問起，表現得特彆熱心，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那化工廠老板啊，就是現實版的黃世仁，吃人不帶吐骨頭的，各種違法亂紀的事，隻要能賺錢，他才不管員工的死活，他都做。”
當時嚴實還不太能接受有人這樣說段大剛，為他狡辯。
“商人嘛，唯利是圖，無利不起早也是正常的，隻要能帶大家賺錢，謀福利就可以了。”
老太太嗤之以鼻，“當時那爆炸，就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我男人是技工，在大會上反駁過好幾次，說工廠還不具備生產克拉維酸鉀和氨苄青黴素的軟件硬件能力，而他硬是要把活接下來，其實鬼才知道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小北聽得入神，被嚴實拉著上樓，不知不覺跟上了他的步伐，完全感覺不到累了。
老太太為了證明自己說話的可靠性，還拿出來了當時的一份報紙，上麵赫然印著一份通緝令，讓市民舉報有獎。
“這通緝令是通緝你舅舅的？”莫小北明知故問。
嚴實卻並未回答，停住了腳步，他從包裡拿出鑰匙，對莫小北溫柔一笑。
“一會再說，我們先進屋，24樓，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