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會議就隻是一個行政例會,沒想到羅天成會把它安排在建築公司舉行,可見他最近對建築公司的重視程度了。
今天的會議簡短,卻下達了幾項決策性的通知和決定。
首先公司宣布任命鐘心蔓做為羅子鳴的副手,協助銀行金庫工程的全麵工作。
全線開工和剪彩儀式定在這周周五,屆時市委領導班子也會到場,建築公司必須協同銀行做好現場儀式準備和宣傳工作,周五晚上在俱樂部還有一場天成集團的文藝晚會,大家都必須踴躍參加。
最後,羅天成補充了一點。
“在座的,都是天成集團的精英,企業的未來和希望,希望大家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下麵有人在竊竊私語,大家都知道,自從白雲山煤礦礦難以後,天成集團受到致命一擊,直接經濟損失達到了7千多萬,如今的天成已經大不如前了,財務虧空,到處找米下鍋,原本計劃的上市也被擱置了,變得遙遙無期。
舉辦這文藝晚會,大概就是為了維持這表麵的繁華,鼓舞人心,激發鬥誌的吧?看來,企業文化必不可少,是時候製造一點泡沫出來,讓東陽市的廣大人民群眾看到,天成還是有希望的。
接下來,又是各部門的彙報工作,鐘叔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歉然地悄聲出門。
“小林,這麼早就打電話,是不是鑒定結果出來了?”
林祁山坐在辦公室裡,把腿翹在桌子上,叼著一支煙,一隻手把玩著打火機,滿臉傲慢和不屑。對他這嶽父,他打心眼就沒瞧上眼過,要不是萬不得已,他真不想和他有什麼交集。
“爸爸,我剛接到鑒定中心朋友的電話,說做出來了,做的加急的,結果是我給你送過來還是你親自去拿呢?”
討厭歸討厭,林祁山開口,卻換上了一副熱情洋溢的腔調。
鐘叔有些心急,“我自己去。”
頓了一頓,又覺得有些不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在鑒定中心門口等你。”
“沒問題,您老現在在哪,需要我來接您嗎?”這林祁山,真是虛偽到家了。
“不用了,我自己過來。”
鐘叔收起電話,進會議室對羅天成耳語了一番,隻見羅天成手指微微一抖,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你快去快回,我回辦公室等你。”
會議很快就散了,嚴實跟在羅天成身後走出會議室,欲言又止。
最後,他終於鼓起了勇氣,走了上去。
“羅董事長,不知道能否占用你一點時間,我有點……有點工作想向你彙報。”
不知道為什麼,嚴實有點心慌,他知道選擇在工作場所談私人問題,是有些不妥,可就是迫不及待想說,至少,可以探一下羅天成的口風,才能做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母親的幾大本日記,他又看了一遍,每一遍,他都能看得淚水漣漣,心底有太多的疑問想問羅天成了。
羅天成回頭看到沒戴眼鏡的嚴實,也著實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
“這是小嚴啊,沒戴眼鏡,差點沒認出來,不錯不錯,以後就彆戴眼鏡了,這樣子看上去帥氣精神多了嘛。”
他趕著回辦公室等鐘叔,自然不想耽擱。
“工作上的事,你和子鳴他們多商量就行,你們幾個年輕人啊,業務水平都不錯,我是十二分的放心。”
羅天成抬手看了下時間,明顯有些急躁了,也有一些下逐客令的意思。
嚴實會意,看來今天真的不是一個好時機,隻能再另找機會了。
“董事長您先忙,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看著羅天成離開的背影,嚴實隱隱的有些失落,麵前的這個人,分明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是母親素琴愛了一生、想念了一生的人啊。
為什麼卻要形同陌路般,如此客套、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