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省城招待所樓下的電話留給了小妹,讓她有他們消息的時候給我來個電話,心裡隱隱的不安,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心慌,而且心煩意躁。
省城比起東陽市來,果真是繁華了不少,一同出差的同事天天都出去晃蕩,一片羨慕讚歎之情,可是想著成哥他們的事,加上明鳳還和成哥一起走的,這讓我開始抓狂,完全無心出去遊玩,連省城最著名的幾個景點也沒有去。
說是開會,其實就隻開了3天的會議,其它時間全是讓大家自由活動,到附近玩耍,同事約了我好幾次,我都找各種理由給推脫了。
我沒事的時候就守在招待所裡,心想萬一成哥打電話過來,我沒接到怎麼辦?
心早已經飛了回去,可身不由己。
一個星期以後,我跟隨著出行的大部隊回了東陽市,那天天氣陰沉沉的,飄著細雨,冬天裡,隻要一下雨,就會覺得很陰冷,因為成哥的公寓離我辦公室很近,從單位接送的車上一下來,我第一時間就衝到了成哥的公寓裡,敲門,卻沒有人。
我拿出備用鑰匙,發現屋子裡還是離開前的模樣,成哥這麼多天來,一直都沒有回來過?
我又去了農資公司,還剛踏上那條街,就發現大街上很多人往農資公司方向跑,大門口圍滿了人,看樣子都是當地的農民,男女老少都有,他們吵吵鬨鬨地,太過嘈雜,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走得更近了一些,企圖能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內心裡緊張到了極點,聚集了這麼多人,肯定是出大事了。
“你們這樣躲著是什麼意思,今天必須得叫一個管事的出來才行,7個鄉鎮辛苦一年的成果呢,就這樣說沒了就沒了?說虧了就虧了?今天,我們必須守在這,不給說法,就堅決不離開。”
單位那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身先士卒,站在門口,嬌弱得如一朵風雨中的花。
“老板他們正在想辦法,你放心,肯定不會讓大家白乾的,再耐心一些……”
小丫頭話還沒說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彪形大漢,一把就推開了她。
“少和她墨跡,她說的話管個P用,大夥兒衝進去,能拿走的都拿走,不給點下馬威,還當真以為我們農民好欺負?啥也不懂?”
一群人蜂擁而上,離得老遠,我也感受到了那股憤怒的力量,衝擊著四周的牆壁也哐當作響。
真的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連辦公桌都給抬走了,才善罷甘休,所有人退去,我走進屋子裡,小丫頭正縮在牆角抱著腿哭泣,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姐,你回來啦?公司現在就隻有我一個人了,我該怎麼辦啊?”
我看了一眼被洗劫一空的辦公室,歎了口氣,“罷了,你也回去,重新找份工作吧,你把鑰匙給我就行。”
小丫頭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低聲地說了出來,“可是,我也有3個月沒領工資了。”
我翻出錢包,把裡麵所有的錢都給了她,“夠了嗎?”
小丫頭激動得直抹眼淚,止也止不住,“琴姐,你是大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你要相信老板,不要聽信了謠傳。”
我聽得雲裡霧裡,想問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已經衝出了門口,消失在馬路上,或許是怕我突然返回,不給她工資了吧?
我無暇再想那麼多,如今,我隻想儘快找到成哥,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