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那四萬塊錢到底去了哪裡,羅天成仍然不知道,二十幾年過去了,還是一個謎,當年經手該案的小警察馬奎,如今已當上了陽華區刑警隊的隊長,破案無數,屢建奇功。
可當年的貨款神秘失蹤案,成了他辦案史裡的一個最大的遺憾,當時他剛從警校畢業,躊躇滿誌,信心滿滿地查了很久,始終找到不到證據來定任何一個人的罪,加上大案要案太多,羅天成到後來也沒追究了,它也就這樣被曆史的長河塵封了起來。
還是睡不著,羅天成索性也不睡覺了,翻身起來,點上一支煙,站在了窗前。
午夜,窗外一片漆黑,就如素琴失蹤後的夜一般,滿滿都是空虛恐懼和落寞,那時候,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睜眼到天亮。
有時候想起來,那段日子就如夢魘一般,千辛萬苦賣出來的四萬貨款神秘失蹤、段大剛和合夥人天天追著他要錢、農民最後一怒之下,私底下自發售賣甘蔗,他們壓根收不到貨款,完全處於不受控狀態,農業局也沒有任何辦法,宣告試點失敗,農資公司前期的投入全部打了水漂。
羅天成欲哭無淚卻又無能為力。
最後,短短幾個月內,農資公司毫無懸念的垮了。
可是,這些都不足以打垮羅天成,他相信隻要自己不放棄,總有一天還能東山再起!
最讓他傷心和絕望的是:素琴不見了。
自從錢掉了以後,段大剛和素琴的母親便把她軟禁了起來,羅天成恨啊,恨老天為什麼這樣和他開玩笑,那晚和素琴一夜激情,這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可是他還沒從這種幸福中回過神來,就一下子被打入了地獄一般。
他去家裡找過素琴很多次,每次,都被段大剛和她母親轟了出來,當年廣州開皮鞋廠的事再次被提及。
“你害我兒子一次還不夠嗎?還要害第二次,現在還要來禍害素琴,我告訴你,我不答應!”
母親如母雞護小雞一般,竭儘所能地阻攔羅天成見素琴,說了很多惡毒的話。
說起皮鞋廠的事,羅天成就窩火,當初建廠之初,生意本也很是火爆了段時間,可是剛見起色,段大剛就開始膨脹,隨時以大老板自居,不但任何場合出手闊綽,還喜歡上了泡夜總會,當初迷戀上夜總會一個小歌星,每天晚上都揮金如土。
羅天成勸過很多次,苦口婆心。
“大剛,我們現在還在創業之初,不能這樣揮霍,不然資金鏈遲早會斷掉。”
可是那時候的段大剛哪聽得進這些,覺得自己已經是不可一世的老板了,就是該享受金錢帶給他的地位和榮耀。
最後羅天成多次勸說無果的情況下,發現段大剛透支了廠裡不少貨款,忍無可忍,提出了撤資。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還是各謀其事吧,你那部分,你想怎麼揮霍都可以,我隻要求帶走屬於我的那一份。”
當初他們兩人在一家醫藥公司做銷售,很是積累了不少原始資金,這才把皮鞋廠給開了起來。
段大剛被羅天成一激,他哪是受人要挾之人。
“撤資就撤資,沒了你,我段大剛還能做得更好。”
本來就沒簽什麼正式的合同,羅天成從廠裡拿走屬於自己的四萬塊,便一個人回了東陽市。
沒想沒過多久,段大剛也落魄地回來了,他說羅天成把資金抽走,廠子根本運轉不起來,最後隻能廉價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