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羅天成感覺煩心事實在是太多了,不光是家裡,來單位一茬接一茬的事也是一大堆,一大早剛到辦公室,他便又收到裝飾公司員工的聯名信,信裡,大家一致申請更換嚴實為裝飾公司老總的申請。
他把鐘叔叫了進來,讓鐘叔也看了那封聯名信。
“鐘兄,你說這如何是好?”羅天成拿著白紙黑字的報告,焦頭爛額,“這杜斌也太高調了些,一到公司就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來,著實讓我為難。”
鐘叔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說如今騎虎難下,肯定不能搬塊石頭直接砸了自己的腳,得把這股職工上訪的浪潮給壓下去,不然將來天成的管理層威信將不複存在了。
“要不,我們找嚴實談談?隻要他退出這場爭鬥,相信應該能很快平息下來。”
鐘叔的提議立馬得到了羅天成的許可,“這個辦法可行,要不你去找他談,實在不行,就把嚴實調彆的部門去吧,這孩子能力不錯,悟性也高,呆在哪都是一個有用之才,說實話,如果不是突然找到了素琴的孩子,我可能真就把他給提起來了。”
鐘叔歎了口氣,這樣做,確實是委屈了嚴實一些,他沒再接羅天成的話,世事難料啊,哪裡來的那麼多如何和假設。
“早上我看明鳳和心蔓在一起,她們又在搗鼓啥啊?”
羅天成想起方才,看到她們一起離開公司,汪明鳳對自己視而不見,也不知道又是哪招惹到她了,一時好奇,問起了鐘叔,心想興許他能知道。
“這我倒是聽心蔓說起過,她說想去影樓去拍一套紀念照,轉眼間,她結婚也有5年了,時間可過得真快啊。”
不知不覺間,兩位上了年紀的男人突然就懷舊起來,聊起了家常。
“可不是嘛,當年你帶著嫂子和心蔓來東陽市的時候,心蔓侄女還抱在懷裡,連話也說不清楚,可如今,早就能獨當一麵了。”
沒來由的,羅天成又想起了素琴,隻是如今想起她來,自己內心總算有了一絲欣慰,是啊,他終於找到了他和素琴的孩子。
找了整整半輩子。
鐘叔突然問起,“你還恨那人嗎?”
羅天成一愣,知道他說的那人指的是段大剛,要說不恨,那肯定是假話,當年,對段大剛,他真的恨之入骨過,如果沒有他的挑撥離間,他和素琴又怎會分開?甚至如果沒有他和他拉進來入夥的兩個哥們,沒有他們的好逸惡勞偷工減料,農資公司又何至於破產而跨掉。
甚至後來他還聽到傳言,說那四萬元貨款是被段大剛給偷走的,不然他怎麼可能有啟動資金開化工廠呢?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道聽途說罷了,羅天成已經不想去追究。畢竟那場大火,早已經燒儘了他所有的怨恨,段大剛也得到了他該有的懲罰。
“早就不恨了,他也是個可憐之人,如果你不提起,我甚至都忘記了當年之事。倒是明鳳,以前不小心在她麵前說起大剛來,她還憤憤不平的,後來我也不在她麵前說起了。”
羅天成懨懨地笑,“明鳳就是這樣,嫉惡如仇,就像當年那司機小張,現在想來也怪可憐的,她當初被農業局開除,多多少少和明鳳有點關係,我說過她很多次,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就是不聽。”
鐘叔欲言又止。
“老羅,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羅天成神色一淩,最害怕鐘叔這樣說話了,每次他這樣的語氣,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