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兒,你恨我嗎?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你的母親,還有你,素琴真的是誤會我了,當年我和汪明鳳,真的是清白的,當初在招待所,司機小張企圖強暴汪明鳳,被我發現,她一個人害怕,所以在我房間呆了兩個晚上,但是我心裡有素琴,怎會對她怎樣,隻是我答應過過,為了她的名聲和聲譽,不對外人說起,心想後來再和素琴解釋也不遲,沒想到她卻再也沒給我機會。”
羅天成說著說著,一個如此堅強、曆經風霜、久經沙場的男人,竟然眼眶又紅了,嚴實看著他眼底的真誠,“我相信你,真的,如果母親在天有靈,也會相信你的。”
“水藝中心競標的事確實是我做的,當時段大剛催得急,最近這一兩年裡,我做了不少對不起天成集團的事,要說恨,其實恨早就在這些年裡消失殆儘了,尤其最近我還去見到了閆娟,了解了不少當年的事,隻是,我還是有一些事不太明白。”
羅天成聽嚴實這樣說,總算沉重的心情好了一些,“什麼事?”
嚴實問起了大剛化工廠爆炸的事,當初,舉報段大剛生產非法藥品的是不是他?那天晚上,是否派人去了大剛化工廠去查那批貨?
嚴實必須得弄清楚,因為王玉萍曾說過,那輛車上的人絕對不是單純舉報那麼簡單,應該也是衝著那個箱子裡的高額利潤而來。
“這事我真的是一無所知,當時正忙著組建施工隊,建築公司還才剛剛起步,我還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化工廠爆炸的事,當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特彆犯困,早早就睡了過去。”
羅天成說,後來他還去醫院看過段大剛,壓根不知道他有生產違禁品這件事,這也是警察開始調查以後才知道的,雖然他那些年裡,處處針對我,可看在素琴和以前的情分上,我還給他送過一次醫藥費,可是被你姥姥給趕了出來。
嚴實再次無條件相信了羅天成的話,隻因他眼底的真誠,他不相信他在撒謊。
父子倆徹底的冰釋前嫌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上過段大剛,自從我從中屏縣見完閆娟大夫回來以後,他就從來沒有露麵過,如今,他對天成集團的侵蝕已經很深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嚴實猶豫了半天,父親兩個字終究有些叫不出口,這麼多年來,被他叫做父親的那個人,一直是嚴冬軍啊,那個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的嚴冬軍。
羅天成並不介意,他欠嚴實的,實在太多太多,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嚴實會在內心深處接納他的,如果像杜斌那樣,張口閉口的爸爸叫著,反倒讓他有些不真實了。
問起羅天成對段大剛瘋狂報複的打算,他一下沉默了,如今的天成集團,早就成了一個空殼,怕是不用誰打擊,要不了多久,也能住進散架吧?
空氣裡沉默,這時,嚴實的電話再次尖銳響起,莫小北終於打通他的電話了。
“大冰塊,不好了,單位氣氛有些不對勁,杜斌和他帶過來的幾個親信,集體失蹤了。”